珣哥那么担心她,她却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好好安慰安慰他。
一想到这里,永宁鼻翼渐酸,眼眶在不知不觉间蓄了泪花。
她低头,温热的泪便流了出来。
刘胤敛了敛眉,隐约猜到她为何哭泣。
她这样对病情无疑,刘胤忽叹真是栽给了这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松口道:“罢了,等风寒还了,便搬回玉芙殿吧。”
永宁愣忡,有些怀疑耳朵听错了,盈满泪花的眼怔怔望着他。
刘胤重复道:“朕放你回去,这次听清楚了?”
听清了,听清了。
永宁说不出的高兴,忍住没有表露出来,只要离开含章殿,她就自由多了。
刘胤看穿她的小心思,可又能怎样,总不能让她整日都怏怏不乐地哭泣。
刘胤扶她躺下,“休息吧。”
他揉了揉女子柔软的发顶,给她掖好被角,放轻脚步离开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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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殿t。
槿素从外面入殿,来到太后身边,与她耳畔小声说道:“奴婢打听到,那日天子秘密处置了跟随多年的内侍吴庆,据说是惹了圣怒。”
“天子好像病了,陈太医这几日都去过含章殿。说来奇怪,天子除了上朝,几乎不怎么离开含章殿。”
太后摸着膝上的橘猫,轻轻一笑,幽幽说道:“怕不是天子病了,而是其他。”
那日她去含章殿,总感觉殿里藏了名女子。永宁出逃已经过了好几日,仍旧没有半分消息,禁军排查得格外仔细,将出入口都防得死死,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是有天大的本领,也躲不了如此长时间。
再观天子的反常,太后隐约感觉那藏于殿中的女子,就是禁军所寻的永宁。
天子待永宁非比寻常,太后早就看出来了,这份情感比兄妹情谊还要重一层,倒有几分像是男女之情。
倘若真如她所想,便太好了,可省了她不少功夫。
太后并非天子生母,自然是希望亲生儿子登上那金銮宝座,她要借新帝之手,除掉一切危害,再扶持儿子上位。
自家侄女,可比旁人好控制,若是她们郑家女郎当了皇后,储君的位置永远会空着,不管等多久,都将是空位。
——她不容诞下的嫡子威胁到儿子的地位。
天子已经帮她打掉戎夏暗探这一潜藏危机,便还有剩另一个心头大患没有铲除。
眼下太皇太后寿宴在即,各朝使臣陆续入京,天子与永宁之间的秘辛被传出去……
太后想想便觉精彩,她得趁这几日,再给两人添一把火。
太后示意槿素附耳过去,吩咐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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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金口玉言答应放她回玉芙殿,永宁连喝药都积极了,过了两日,身子渐渐好起来,每日都期待着能离开这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