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赐婚了?”
太后在屋中插花,听见传来的消息,颇为诧异,没拿捏好力道,锋利的剪刀猝然剪断了盛开的月季花朵。
槿素说道:“是呢,陛下今日召见陆小侯爷赐了婚,婚期就定在两个月之后。”
太后沉眸,重重地放下剪刀。
那日晚宴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过才短短几日,皇帝竟然松口了,赐婚永宁和陆涿绪,而且婚期还有些仓促。
太后皱了皱眉,心里自然是不高兴,脸色一下子便冷了下来,长指揉了揉眉心,问道:“永宁还在昭阳殿吗?”
槿素伸手,指腹轻轻揉着太后的额角,缓解其烦心的情绪,“在,听说宣旨的内侍前脚刚走,永宁长公主后脚就高兴的晕倒了。”
太后面色不佳,声音带着冷意,“嫁给喜欢的人自然是高兴。”
也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她明命人将刘珣得水花的消息封锁起来,可偏偏还是让出宫回来的皇帝知晓了。
皇帝连夜传了太医院医正去昭阳殿为刘珣治病,撤走了她派去的心腹,又准永宁前去照顾,刘珣的病情因此好转。
太后的目光凝在半空中,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若有所思。
她听说早在几个月前谢枭就跟武安侯暗暗较上劲了,而谢枭的一举一动,想必是皇帝授意。
皇帝的心思是越发难猜了,此时松口把永宁嫁去武安侯的儿子,他究竟想作甚?
太后问道:“昭阳殿那边什么动静?”
槿素回道:“天子好像不打算追查信陵王出水花一事,只责罚了照看的奴婢。”
太后颔首,看了眼桌上长短不一的月季花,乱糟糟的一团,看着就烦乱,她自然也没了插花的闲情雅致,起身离开屋中。
那夜晚宴,永宁确实饮了含有情丝绕的酒,可这情药是如何解的,太后不得而知。
按照计划,那夜本该是裴文炳和永宁春风一夜,而今日的赐婚本该是落到裴文炳的头上,哪知裴文炳将人跟丢了,永宁不知去了何处。
可这事却让皇帝知道了,第二日便来兴师问罪,又听侄女说永宁酉时去天子寝殿,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她双瞳紧缩,惊讶不已。
那夜是皇帝和中了情药的永宁?!
可曾经起来的这念头,又因皇帝的这旨赐婚,被她全然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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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偏殿。
永宁醒来的时候殿内寂静无声,夕岚见她无恙,心里松了一口气,“殿下突然晕倒,吓死奴婢了。”
永宁神情恍惚,长指揉了揉额角,抓住夕岚的手,忙问道:“那是一场梦,对不对?方才昭阳殿没来过什么宣读圣旨的内侍。”
她急着求证,不敢相信这般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天子怎么会将她许给陆涿绪呢?
绝无可能,定是这几日劳累,梦一场。
夕岚:“殿下您怎么了?您接完圣旨就晕倒了,您不记得了?太医还说您近段时间照顾信陵王太过操劳,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