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程摘了花骨朵,养在花瓶里今明两日就能开。
夕岚茫然,“奴婢昨夜伺候的时候没发现,莫不是掉车厢了?”
“奴婢这就去找找。”夕岚刚抬脚,蓦地又顿住了,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处,看向永宁,“可能也找不回来了。”
永宁不明白,“为何?”
夕岚:“昨儿路上车辙坏了,好在遇见陛下。长公主是坐陛下的鸾驾回的玉芙殿,约莫是掉在了鸾驾内。”
昨夜她与银雪扶永宁从鸾驾下来,永宁靠着车壁睡着了,可回屋点了烛灯,她们才发现永宁的衣襟乱了。
小衣系带打了个死结,可长公主明明素来喜欢蝴蝶结,一扯就散,方便。
夕岚吓一跳,不敢往那处想,那威仪严正的天子断然不会对酒后的长公主这般。
“鸾驾?”
永宁僵在原处,杏眼圆睁,她迷迷糊糊间看到的真是皇兄?!
是她酒后抱了皇兄?
永宁脸色煞白,惊惧不已,抓着的衣袖从指尖滑落。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那吻她眼的男人,好像也是皇兄?!
长乐宫。
“听说昨日的赏花宴,皇帝也去了,哀家着实高兴。皇帝这些年忙于朝政,无心儿女情长,偌大后宫无一名妃嫔,实乃哀家之过,t愧对先帝嘱托。”
太后拨转手中的佛珠,芳颜永驻的脸上露出笑意,道:“若是皇帝赏花宴上遇到合眼缘的贵女,自然是好。”
刘胤神色冷淡,仍旧是不茍言笑的疏离,“受皇姑之邀赴晚宴,顺便接嘉和回宫罢了。”
太后没有冷脸,关心地追问道:“那永宁呢?陛下瞧着永宁可有合眼缘的少年郎?”
赏花宴虽是由元姝大长公主操办,邀请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和世家贵女,可其中的用意只有几人知晓,那便是给永宁挑一位合适的驸马。
“不知。”
刘胤淡声回道,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一口,好似一点也不关心此事。
太后哑然,笑意逐渐凝滞在唇边,便也打消了再问的念头。
然而天子的这份疏远冷漠,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刘胤瞧了眼殿外抱着橘猫玩的昌王,太后顺着望去,儿子正玩得高兴,她展眉道:“小七昨儿练了一篇字,落笔有劲,颇有进步,还得了太傅的夸赞。”
刘胤点头,毫不留情地指出道:“写字静心,他是该多练练,去去那浮躁跋扈的性子。”
谈及儿子,太后面色微变,却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和善,没窥见一丝愠色。
“陛下的字行云流水,力透纸背,若是表弟能得陛下指点,那便再好不过了。”
轻软俏丽的女声在殿中响起,一妙龄少女拎着裙裾入殿,她着银丝锦绣百花裙,逶迤在地的裙摆绣着大朵赤艳的海棠花,朝天子走来,脚步轻盈,步步生莲,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