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重地,岂容尔放肆,伤害长公主!”
耳鸣声渐消,永宁听见男人凌厉的叱责声,她眼睫垂泪,咳嗽着还没缓过神来,一只遒劲温厚的手便从后面将她扶起。
恍惚中,一张五官硬朗深邃的俊脸映入她眼帘,男人长眉入鬓,高鼻深目,担忧之色溢于面庞。
是武安侯小侯爷,陆涿绪。
“去死!”妇人从地上起来,仍不死心,拿着锋利的簪子,发疯似朝永宁刺来,誓要取她性命。
事发突然,陆涿绪伸手挡了一下,簪子划伤他的手臂,他一脚踹开妇人。
妇人重重一摔,又被踢到了胸口,趴在地上咳了滩血。
那纤白脖子留了数道指痕,陆涿绪心疼不已,扶她站稳,安抚眼前惊魂未定的少女,“长公主受惊了,已经没事了,别怕。”
永宁泪花盈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怕极了,战战兢兢,两腿发软。
幸好,幸好陆涿绪及时出现。
永宁心尖滑过一丝悸动,好似泛起了片柔柔的涟漪。
永宁忽见男人手臂流血,浅色衣袖一大片鲜红,她吓了一跳,“你受伤了。”
她心有余悸,手指微微颤抖,拿出丝绢,欲让他包扎,只听一声“陛下”传入耳中。
永宁抬头,郑文瑶跛脚跑向天子。
天子不知何时来的,随行的青年才俊是定国公。
龙章凤姿的高大身影立于道上,阴沉的目光紧盯她手中即将的丝绢。
永宁眸仁微震,那深如幽潭般的眸光,忽然对上她的眼。
天子不似在看她的丝绢,倒像在看她和相近的陆涿绪。
窗外飞鸟掠过,惊了一树繁花。
陈耀之被吴庆领着急急进殿,天子长身如玉立于窗前,眸色淡淡,听闻脚步声也不曾回头,那凛冽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永宁长公主受了惊吓云鬓散乱,手里捏着一张丝绢,双目无神,愣怔着盯着窗边天子的身影。
白若冷瓷的纤纤玉颈赫然留有数道指印,红紫色的。
她鸦睫微湿,柔弱的身躯一动不动跪坐在团蒲上,好似被打碎的美玉,脆弱又凄凉。
陆小侯爷受伤的手臂缠着布条,将血止住了,倒是相安无事,只是站在相隔数步的地方看着永宁长公主。
而年轻俊朗的定国公似有闲情雅致,在炉火边优哉游哉地饮茶,讳莫如深地看着陆小侯爷手臂的伤。
殿中的气氛有些古怪,陈耀之一时间不敢吱声,拎着医箱来到长公主跟前,瞧了眼她脖上的淤青指痕,“长公主,臣先给您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