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元姝在戎夏十年,戎夏暗探在京都的据点,两人又岂会不知?
只是戎夏那边新王登基后,据点有了变动,在防着他们。
闻言,永宁双瞳紧缩,惊讶地看着长庚,如此说来,武安侯传递朝廷情报不假。
天子没有冤枉他人。
永宁脑中轰鸣,颠覆了认知,她认识的陆涿绪热忱,竟不想是窃取朝廷情报的叛国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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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子突然出现,谢枭匆匆召集府兵离开后,宴席便散了。
众人云里雾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察觉到气氛的不妙,恐怕有大事发生。
元姝从定国公府回来以后,颇有闲情逸致,于花园里赏花摘花,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心情明显愉悦。
不多时,长庚领着戴了幂篱的女郎入府,出现在花园。
元姝眼皮一掀,眸光流转间看向那道纤瘦窈窕的身影,红唇勾扬,“可让本宫好等。”
长庚:“遇到天子押解囚徒,属下依令改道,领长公主去了趟染坊。”
元姝将手里的花一扔,起步离开花园,道:“永宁,跟本宫进屋。”
如今满城都是寻永宁的禁军,元姝还毫不避讳地直呼她的名字。
永宁紧随其后,拎着裙裾走上台阶,跨过门槛,进屋后将幂篱摘了下来,露出小巧匀称的脸。
屋子里只有两人,外面也没有侍从守着。
“永宁拜见殿下,”永宁福身一拜,“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元姝高坐在椅子上,整理宽大的衣袖,看她一眼,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寄挂于心,本宫最喜的便是助人为乐。”
元姝叹息一声,颇有可惜的意味,把玩手中的团扇道:“已决定要走,怎么又不逃了?”
永宁没承想她就这么直入正题说了出来,省了铺垫和寒暄,抿唇道:“想逃的,但没有过所。”
元姝一笑,摇了摇团扇,馥郁浓烈的香味随之而来,一如她的性子,“我的好孩子,皇兄和我那侄儿真是将你保护得太好了,无忧无虑惯了,竟然连这最基本的也不知。”
永宁不觉这是夸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哪知道离开京都还需要过所,以为乔装打扮衣一番,趁着没人发现,就能顺着人群逃离这地儿。
她真蠢。
“本宫以前也不知。”元姝忽然笑道,那双含笑的眼睛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元姝轻呷一口茶,艳丽红唇翕动,问道:“为何要逃?天子素来待你亲厚,你不愿的婚事,难道他还要逼你不成?”
永宁抿唇,沉默不言。
天子才不似表面这般,仪表堂堂的皮囊下的心思难猜。
“永宁不愿出嫁,也不想再回皇宫了,求殿下帮一帮我,助我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