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竹心一跳,突然慌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她。
云曈还在和她们说话,眉眼带笑,心情很好。
从许微竹的视角看去,能很清楚地看见她弯起来的嘴角。
少年仍低着头,却不再刻意伪装自己的表情。
那些复杂不安的情绪不知何时被驱散了。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都会觉得高兴。
直到幸月幸诗几人准备离开,云曈起身去送,两人的手才松开。
许微竹等着她,目光却在自己掌心停留了许久,最后将手藏在了身后。
“还想走吗?”云曈回来,与许微竹开着玩笑,“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怕生呢?”
她说着,一边坐到了许微竹边上。
闲聊了一会儿,云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我是寒崖仙君的弟子。”说完,她又补充了两个字,“曾经。”
许微竹的反应,和云曈想的一样。
他并不惊讶。
“你已经知道了。”她笑,并不觉得奇怪,继续说了下去,“我曾与你说过雪中遇狼妖的故事,但我还没告诉你,那个救我的人就是寒崖仙君。”
“那日后,我便成了天霁山的弟子,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
她声音微缓,表情却没有变,仍笑吟吟的,“在天霁山的那段日子,我很开心。”
“我天资尚可,运气也好。修行没几年就炼出了自己的灵器,十四岁开始和师姐们一起比试。到了十六岁时,同门之中已无人可敌。”
那一年,她拿下了第一次的乘风大会魁首。
云曈低下头,随意地摆弄自己受伤右手上的布条,在微麻的手腕附近抓挠。
“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我要忽然说这些”忽然,她看向安静的少年。
许微竹猝不及防与她对视,漆黑清亮的眼睛微颤,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脸。
她眨了眨眼,笑容更甚,眼睛弯弯的,对许微竹道:“就是你现在这幅表情——”
“你看起来,好像很想知道。”
你好像,很想问我。
云曈轻笑出声,与许微竹道:“没关系的。等我说完,以后不管是谁和我聊青山宗或是天霁山的事,你都能明白,不会再听不懂想走了。”
许微竹先未反应过来,又很快明白了,耳朵红了个彻底,脸上也染了颜色。
被发现了。
他想了解她的事,被她看出来了。
“只是……”云曈望了眼外面的天,笑道,“这个故事恐怕要说很久。小竹,你听吗?”
静了片刻,如青竹相击般脆响的少年声音响起。
他红着脸,却不愿意她停下,盯着她,眼睛很亮,“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