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撞到了楚惊秋,楚惊秋离他距离不过一米,几乎不可能撞上来,只能说老头是故意的。
楚惊秋感知到地下有个重物掉落,“哎哟,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我手机都撞掉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捡起来给我!我一把老骨头可弯不起来!”老头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的手机。
楚惊秋简直莫名其妙的被吼了几下,他念着是个老人家,也就没多计较。
他刚想弯腰捡起手机,胸口的那道红褐色的印记猛然发热,让他浑身一颤,在他抓到手机的一瞬,那股发热的颤动冷却下来。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捡起手机,递给老头,老头却没接,他用力的跳了几下,咬牙道:“你给我检查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估计给我摔坏了!我这手机可是我家老婆子买的,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楚惊秋意识到老头似乎是想给他传递什么,他把手机翻面,打开屏幕的那一瞬。
原本手机屏幕上是黑色的壁纸白色的时间数字,在他打开的那一瞬间,那白色的数字骤然变得如鲜血一般赤红。
八月十七。
上午六点零五。
楚惊秋呼吸一窒,手腕猛地颤抖,手中的手机又要落下来。
这下老头眼疾手快,前面还一副我一把老骨头脆弱不堪的模样,后面即刻以最快的速度挤到楚惊秋的旁边,用苍老的声音,带着警告:“今晚不论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
外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老头又快速往后退,大喊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手机!”
“老头。”外面响起了楚澄的声音,但楚惊秋心头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明明听着是楚澄的声音,但又不是他本人的声音,“还没换好吗,小秋。”
那股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但怪异的违和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楚惊秋晃了晃脑袋,老头已经闪身到后面厕所的隔间了,“滚蛋。”
楚惊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楚澄看到他的那一瞬,眼睛似乎是亮了一下,随即别过头,伸出满是茧子的手,“你走路不方便,牵着我吧。”
换衣服的地方光线太暗了,楚惊秋只得把刘海撩上去,露出眉眼,才勉强在那昏暗狭小的屋子里换好衣物。
楚惊秋没想这么多,伸手握住楚澄的手,他打了一个寒颤:“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虽然已经立秋了,但你的手也太冰了。”
甚至不是正常人的温度。
楚惊秋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摩挲着楚澄手掌心的茧子,皱眉。
刚想握开,却被楚澄一把抓住,力度之大,抓的楚惊秋的手生疼。
“不许放开。”楚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放低了声音:“怕你又摔倒,我可没这么多钱给你治疗了。”
楚惊秋看着膝盖上的伤口,没有答话。
楚澄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拉着楚惊秋的手,在自行车的框里面是捡来的菜叶子,而包里的瓶子已经卖给了老头,卖了五块钱。
他们走在喧闹、喧嚣的集市之中。
楚惊秋被集市的热闹所吸引,街道的两旁摆放这琳琅满目的商品,摊主们大声的呦呵,新鲜的蔬菜上还挂着晨起才看得到晶莹的露水,卖小吃的摊位前围满了人,有卖豆浆、豆腐脑的,粘豆包,鸡蛋灌饼的……
楚惊秋在看到一个摊位的那刻,身形都慢了下来,“楚澄!我们去买大果子吃吧。”
“大果子?”楚澄回头,“什么大果子。”
楚惊秋意识到在这个南方小城,没有大果子这个说法,“油条呀,油条。”
他跑到那个摊位前,还未等他开口,看到摊主的那一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娃子,要吃什么?”
和记忆中一样的称呼,楚惊秋愣在原地。
他从小出生在农村,隔壁邻居家哥哥的妈妈就是卖油条的大娘,但大娘去世很早了,他都快记不清大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