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琐颜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容晚,寒凉的目光令整个大殿都冷了三分。
宫人们都十分害怕,金枝上前试图扶起江容晚,小声道:“皇后娘娘,慎言。”
江容晚依旧跪着,迎上陆琐颜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陆琐颜危险的眯着眼,大声冷笑,笑声如午夜孤魂,金枝不由自主的颤抖。
“好啊,皇后这是铁了心的要与哀家作对?”
死讯
偌大的殿内无人说话,寂静的连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隐约可闻。
所有人都害怕的低下头,空气中漫延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太后坐下喝了口茶,斜眼睨着跪在地上的江容晚,面色冷的吓人。
江容晚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叩头恳求:“舞阳公主是先皇留下的孤女,西凉王实非良配,求太后收回成命,再三思量。”
此刻,她不能退缩。
陆琐颜气极反笑,抓起手中的茶盏便向她掷去:“不愧是先皇亲选的皇后,对先皇真是一片赤诚孝心,甚至不惜忤逆哀家。”
上好的茶盏在江容晚面前裂成数块碎片,泼出的茶水浸湿了她的衣裙。
江容晚伏在地上,食指被锋利的碎片割破,双手浸在滚烫的茶水中,血水相融,身体微颤:“臣妾不敢。”
陆琐颜投去冷漠的一瞥,不打算再与她多纠缠:“是吗?可哀家看你敢的很。也罢,那哀家就成全你的孝心,皇后既然想不通,就去朱雀门前跪着好好思过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起来回哀家的话,往后后宫一切事宜就交给顾昭仪打理。退下。”
“臣妾遵命。”江容晚决然的起身。
她宁肯跪着受罚,也不愿让太后这样轻易的决定了舞阳公主的命运。
不愿世间再多一个可怜的女子和无辜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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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时节,天气暖和了许多,朱雀门前一树海棠开的正盛。
沐浴着正午的阳光,微风拂过,吹下一阵落花,纷纷扬扬,粉白似雪。
江容晚跪在门前的石阶前,怔怔的看着。
真美啊。
距离上次大军出征,已有三个月了,慕容景也该快回来了吧。
无论她的反对能不能凑效,但总归此事算是暂且搁置了,宫中舆论纷纷,陛下有所顾虑,不会很快答应这桩婚事,只要想办法尽力拖到慕容景回来,此事定然会有转机。
玉棠在一旁给她撑伞挡着毒日头,满眼心疼:“娘娘,何苦跟太后顶嘴,太后素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不许人反驳她,不如回去跟太后认个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