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越翎和岑雪鸿都望着玉郎。
“抱歉,”玉郎摆摆手,收了药瓶准备离开,“二位继续,玉郎先告辞了。”
二人心里都在想:他在笑什么?
越翎心里还在想:你别走啊!救救我啊!
实在不是玉郎有意,只是看着两个少年笨拙又稚嫩的模样,感觉十分可爱。
少年人的情意,即使嘴上不说,也能从他们彼此相望的眼神中看出来。
那样热忱而纯粹的爱,是世间难觅的珍宝。
被玉郎一打岔,越翎更不知道编什么了。被岑雪鸿这样冷冷盯着,还不如直接判他死刑更痛快。
“好吧,我全都说。”越翎道。
“算了,”岑雪鸿忽然道,“我不听了。”
越翎:“……”
越翎:“你不听了?”
岑雪鸿像什么事也没有,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了。
越翎还在问:“你不听了?你真的不听了?”
“你烦不烦!”
岑雪鸿朝他丢了样东西,越翎下意识伸手接住,展开掌心一看,原是他刚刚摘下的那串伊莉丝花环。
即使越翎做好了说的准备,她也没做好听的准备。
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过往。
不如就这样一直逃避,直到世间没有任何人记得了为止。
她不想听,也不想回头看。
在岑雪鸿身后,越翎抱着那串早就枯萎的伊莉丝花环,还在直乐。那喜庆程度,不亚于午时三刻就要城门问斩,前一刻忽然天降甘霖,大赦天下。
“你不听了,那我可要问了。”越翎得寸进尺道。
“你要问什么?”岑雪鸿硬邦邦地说。
越翎坐直了身体,正色道:
“卡罗纳卡兰·檀梨是什么情况?”
岑雪鸿:“……”
她便把如何去悬星学院拜访檀梨,此间种种大致说与越翎听了。她本就为檀梨之事苦恼,此时正好有处倾诉。
“一直承他的情,受他相助,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岑雪鸿低落道,“他的意思,我并非不明白。可是为了……利用他,又无法拒绝他,讨厌这样。不是讨厌他,是讨厌我自己。”
“你说到哪里去了,哪有这样严重。”越翎听见岑雪鸿对檀梨没意思,心里忍不住美滋滋的,随口道,“他生来就是卡罗纳卡兰家的世子,现在是卡罗纳卡兰家的家主。他拥有万人之上的权力,我们的险境,不正是这些在万人之上的贵族造成的吗?你就是道德水平太高了,换做我,不仅要他帮忙,还要连吃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