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穷苦人家睡不着,过来瞎乐呵的!少有的几位,看起来是穿的新棉衣、棉裤。
许从云拍了拍身上的雪,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
常来的差不多都在!
蔡全无、强子,他们一群扛大包、蹬三轮的,都是一人一杯酒干喝着。
一身新衣的牛爷跟片儿爷坐一桌,桌上点的有酒菜,天南地北的瞎聊着。
许从云还在门口站着呢!听后面有人进来。
正准备让路,往里进呢!听见来人说话了:
“唉?唉?说你呢?进门儿不找地方坐着去,堵人门干嘛?”
许从云听着来人说话有点儿冲,转身看去!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比许从云低了半个头!
五官称得上英俊,穿一身黑色中山装。
头三七分,眼光也好似三七分了,三分在地上,却又有七分看着天上。
许从云转身看着他,没说话,也没动弹。
脚步不丁不八的站着,浑身放松,嘴角带着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
门口那男的还掀着门帘儿,在门口站着呢!
冷风吹进来,大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牛爷一看这情况不对,喊着这个青年:
“范金有,赶紧过来吧!这点热气儿都让你放跑了。”
范金有看见牛爷招呼他,抬手指了指许从云。
“我今天懒得搭理你。”
说着就想推开许从云,往里走。
许从云闪电般伸手握着范金有手腕,往后一掰。
范金有疼的“啊…”的大喊一声儿,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
眼泪差点下来了:
“松手,快松手。你这可是殴打国家干部!”
范金有一手反方向被人拧着,一手还敢指指点点的。
许从云手上又加了点儿力道,掰着他手腕,然后用力往下压他胳膊!
范金有疼的,往上起身不是,往下趴也不行。
许从云笑呵呵的随口道:
“是你先打我的!而且是你先脱离群众,摆官僚主义作风的。
怎么着?咱到街道办说说去?”
打嘴仗最好玩了,谁都能说,说破天去都行。
问题是最后让对方闭嘴的,还得是手里的东西!
或是权力、或是金币,或是利刃、或是枪炮。
牛爷、片儿爷见闹起来了,一人去喊老板,一人去拉架。
牛爷来到近前:
“同志,您先放手!有什么事儿,咱慢慢说?”
许从云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就笑眯眯的看着范金有鬼哭狼嚎。
这时,片儿爷跟着徐慧珍走过来了。
许从云眼角余光看见徐慧珍,还挺惊讶的!
心里有些疑惑:
“她怎么过来了,挺着大肚子应该快生了吧!”
徐慧珍走到跟前,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肚子。
大概看了看情况,就看向许从云:
“同志,你先放手吧!
有什么矛盾,咱讲明白了。
这儿不行,咱们还有派出所呢!街道办,区政府也行啊!”
话里有话,绵里藏针。
徐慧珍有点儿东西啊!
许从云转头儿盯着徐慧珍:
“今天给你个面子!看在你怀孕的份上,饶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