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连声应和,连连保证这事都是误会都是不小心,绝对没有以后和下一次之后,崔明才接过顶头那人的烟,夹在指尖说了声下次再聚之后上了车,扬长而去。
等车灯也看不见之后,围在顶头人身边的人这才开始问:“那是谁啊,看起来怪瘆人的,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顶头人抖着手收起烟盒,擦擦额头和后颈的冷汗,看了眼喝醉了的那人,心想这人是不能处了。
送走崔叔他们后张念安觉得好空虚,琳琳崔钰他们也走了,家里一下空了下来。崔爷爷早早的洗了澡在房里吹空调,崔行和他说了声就跟着张念安去了她那边。
离得近就是好。
洗澡都是张念安先洗,她头发长洗的慢,崔行后面去洗正好把浴室刷一下,掉的头发什么的扫一扫。每天崔行拈着一小撮头发出来时都会忍不住去看张念安的头发,天天掉那么多怎么头发还这么茂密的。
更别提吹头发的时候还会掉了,就像换毛期的小猫,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哪哪都能见着。
吹头发的时候张念安坐着也左摇右晃,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看心情就很好,崔行问:“今天心情那么好啊?”
张念安更用力地晃了两下,点点头,“对啊,过生日吃好吃的,更重要的是有那么多人陪我过,心情当然好啊。”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崔行用木梳将头发梳顺;这把木梳是刚回来赶集的时候三块一把买的,刚买来时还有些毛糙,握着一点也不顺手。崔行提议要不要买把贵点的牛角梳什么的,至少用着摸着舒服点,张念安却不在意这些,只说用用就会顺手的。果不其然,用了两三个月,张念安有空就拿着梳子梳头发,都给盘包浆了,摸着极其顺滑,手感不要太好。
张念安的头发已经到了背部中段的地方,据崔行看到的反正是没有用那些发膜精油之类的保养品,就是洗发水用的是婴幼儿可用的,当时崔行还在笑她是个小孩子,张念安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就这样天天洗天天吹的情况下,张念安的头发一点也不毛糙,发尾也不分叉,在灯光底下柔顺油亮,好的能去拍广告了。
崔行手中梳着发尾,碰见比较大的结就用手一点点分开后再梳顺,直到从头梳到尾后一下不停这头发就算梳好了。真不错,我真厉害,又是完美的一天,崔行心想。
被理顺了头发的张念安倒头就乱动,那脑袋在枕头上胡乱蹭,刚梳顺的头发没两秒就乱了,崔行咬了下腮帮子,行吧,挺好的。
崔行的事还没干完,把床上的头发捡捡,地上的头发扫一扫,杂乱会乱动的发丝放手心里一搓搓成条就不会乱跑了,扔进垃圾桶后崔行自觉整理起了自己的地铺。
今天张念安心情似乎是太好了,以至于崔行说了关灯后张念安还是开着盏小夜灯在玩手机,时不时抽空喊他一声。
“崔行?”
“嗯,怎么了?”
“没事,就喊你一下。”
……过了一会。
“崔行?”
“嗯?”
“没事。”
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反复五六次之后,崔行也不睡了,盘腿坐起,撑着下巴问:“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张念安原本是背对着他在玩手机的,闻言转过身来说:“没有吧……就是想喊喊你。你困了吗,你困了那我就不出声了。”
崔行没法,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对视好一会,最终还是崔行先败下阵来,躺回他的地铺准备睡觉,张念安也不再出声吵他。崔行入睡快,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崔行都睡醒一觉了去起夜了,张念安还在那看手机,崔行说了句早点睡,回来后张念安已经卷着被子好像睡着了。
崔行关了小夜灯,在酝酿睡意的时候,床上有了点动静,不像是翻身。
是张念安伸出一只手在床边摸索,崔行凭借空调那微弱的光亮举手拖住了张念安的手。不是五指张开的摸索,而是手指微蜷手心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似的,张念安以指节像叩门一样在崔行手心轻敲了两下,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手心里的东西放落到崔行手中。
一件并不大的小东西,一个指节长,扁扁的四方体,金属质感,被张念安捂得微热,物体表面带点潮湿,可能是张念安手心里的汗。
“什么东西?”崔行问。
“一件我不敢看的东西,”张念安顿了会,“你帮我看看吧崔行,你帮我看看。”
崔行从张念安的语气中听出了孤注一掷的不安,他收下东西放到枕头底下,张念安的手还放在他的手心里,崔行手心向上轻抬,“好了,我明天看,现在你该睡了。”
一夜无梦。
崔行比张念安早起太多,今天好像是降了温,早晨空调26°张念安被子裹紧都快把脑袋埋进去了,崔行也觉得有些微凉。
崔行把昨晚张念安给他的东西从枕头底下摸了出来,是一块u盘。不知想到了什么,崔行捏紧了u盘,在没打扰到张念安的前提下收拾好了一切,回了自己那边用笔记本打开了u盘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一开始是一名青年男性的简介,名字学校住址身份证号码之类的琐碎,直到出现了他的家庭背景介绍,父亲的职位那一栏有一条很突出的某某知名高校资金投资人,张念安今年刚从这毕业。
逃税漏税、受贿、挪用公款、贿赂包庇……
交代完家庭背景后,最开始那名青年男性的叙述才刚刚开始。比张念安大两岁,是和父亲同校的研究生,从大学开始每一年都有奖学金或对校重大贡献者,高校知名代表学生…一连串的荣誉后急转直下。最早犯事时是在初中,霸凌、猥亵、暴力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