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两颗血珠从他的手背“啪嗒”滚到书页之上。
青提
血液里掺杂沐浴后留下的水珠,呈现浅浅的酒红色,滴在书本上仿佛褪色的玫瑰书签。
伤口边缘被水泡发,浮起一圈皲皱的白,不止一处,两只手的手背没剩下几块好地。
顾晚舟呼吸凝滞,下意识抚上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窟窿,接触瞬间,身后传来一声低哼。
她”蹭“地站起来,浑身冒着莫名的怒气:“你又去干什么了啊?”
李念沉猝不及防被她的脑袋撞到下巴,向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后揉了揉她的额头,揶揄:“晚舟好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小鹿。”
“你还有心情胡说八道。”顾晚舟轻声嘟囔,象征性拧了一把他的腰,转身在柜子里找药箱。
很早之前,还在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手背就经常大小伤不断,当时仅仅是雕刻刀的划伤,今天的显然不是,如同被砂石磨过一般,肉和皮碾碎糅在一起。
“怎么弄的?”她又问了一遍。
李念沉看了看正蹲在药箱旁边的身影,将衣服领口悄悄往下扯了一点,回她:&ot;只是参加了一场拳赛,赚了10w美金呢。”
“你难道很缺这10w块吗?!”无所谓的态度令顾晚舟胸口腾腾冒火,如同管教一个互胡乱折腾的熊孩子,“要是真缺钱我把上次你转给我的还回去好了,我也可以借你点。”
取出无菌纱布和碘伏,她顺嘴补充一句:“但是你得还给我”
药箱里的棉签看起来太硬,顾晚舟记得她在药店买过更大更软一点的,一时不记得塞在哪个角落。
“我给粥粥的钱都不用还呢。”李念沉拿起桌上的稿纸看了两眼,目光挪到砖头一样的教材上,面露嫌弃,“看着这个学,凯恩斯复活估计都学不会。”
正弯腰找棉签的顾晚舟没憋住笑了出来,“那你说怎么学,大企业家?”
李念沉眼前一亮,飞扑过去环住她的腰,正经地提议:“我可以教你,用来抵债。”
“你还真想要我的钱啊?”她依旧沉浸在上个冷笑话里,玩笑似的朝后捅捅他。
“那不要了,我愿意义务教你。”李念沉来了兴致,把弯腰的女孩捞起来正对自己,“可以吗?”
顾晚舟不知道他这打了鸡血的状态又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忽然闪过什么,她伸手扯开他的浴袍。
李念沉害羞地躲开,被瞪了一眼后才老老实实站定不动。
“这里也是拳击比赛的时候弄的?”她指了指胸膛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
他点点头,干脆主动把浴袍上半身解开,方便她看清楚。
顾晚舟不禁纳闷:刚才不还跟贞洁烈夫一样的吗?
“先等等,我再去找支药膏。”她瞥了眼他的手臂,示意松开。
不成想对方不依不饶,顺手一拽,把她带到桌子前。
“我应该会很快痊愈,晚舟坐下,我教你这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