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杀的应该是李鹤鸣。”
李念沉掀起眼皮,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根本不需要他在孟瓦斯使手段,那个死人大把的人想料理。
“你觉得他们见上面了吗?”
阿旭看了眼熟睡的女孩,摇头否认:“大概率没有,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嗯,回去吧。”
要是真见面了恐怕她不会这么平静。
黑色宾利在八点左右抵达兰提路。
管家带着几个佣人出门迎接,查娜低着头,裹着纱布的手在眼前一闪而过。
李念沉将睡着的人抱回卧室。
“走开……不……”大约是梦魇了,床上的女孩不断摆动手臂,一句接着一句地呓语。
梦境是一个人心理的真实反应,李念沉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直到对方安稳睡下才站起身。
指纹解锁,进入衣帽间后方的暗室,红色墙壁上悬挂着一把把冒寒气的刀具,男人掠过一圈,视线定格在一副轻简的链铐上面。
不同于手铐,铁链长度合适,即使将两人铐在一起也能有一定的自由活动空间。
他拿起手铐位置瞥了一眼。
直径太宽,需要定做个更小一些的。
*
弹片从手臂取出来的那刻,铁皮棚里的男人皱了皱眉。
“您太冲动了。”安芮美眸微敛,剪断无菌纱布替他包扎。
逼仄的空间内,只有头顶一盏用于照明的灯泡,灯下,男人的侧脸俊逸而凌厉,他在走神,即使这种时候也是一副不容置喙的冰冷模样。
粥粥,你怎么会出现在圭勐?
连接
顾晚舟正式和李鹤鸣产生交集,是在初二那年。
她很早就被灌输了以后会嫁入李家的观念,虽然年纪还小,但父亲仍然有意无意创造机会让他们见面,想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
李鹤鸣比她大四岁,小小年纪就整日冷着张脸。顾晚舟时常在宴会上遇见他,父亲把她揪到对方跟前,在骇人的压迫感下,她经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哼唧半天只能挤出蚊子音大小的“鹤鸣哥哥”,然后垂着脑袋盯他擦得锃亮的皮鞋。
一来二去,顾晚舟觉得丢脸,每次遇见到他就躲,父亲见她实在拿不出手,才渐渐打消让她在李家面前找找存在感的想法。
升入初中后,两人在同一所学校,只不过她在初中部,李鹤鸣在高中部。按理说学校那么大,初高中部离得又远,正常情况下根本碰到面,但她总能在课后、上体育课、去食堂等各种路上看见他。
并非顾晚舟有意去关注对方,而是他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高出了同龄人一大截,如同小树苗里出现了一棵挺拔的白杨,十分惹眼。
那天正逢暴雨天,她从高中部出来时雨势转大,苦于没带伞只能站在廊下等待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