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唤到的男人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上衣已经褪去了,他垂下眸,咬住她圆润莹白的肩头。
顾晚舟被磋磨得战栗不止,牵着他的手抬起来,眷恋地将滚烫的脸蛋埋进他的手心,“我好难受。”
“等会就能好一些。”
顾晚舟向前倾,像片被风吹翻的嫩叶,她咬紧唇,水汪汪的眸子半眯着,视野里,落进来的月光似乎都在颤动。
她依旧想要转过去面对他,此时看不见他的脸无疑让她的心缺了一块无法被填满的地方。
“粥粥不喜欢吗?”李念沉拽住她的手,顺势放在她的小腹上,“能感觉到吧,我都能摸到呢。”
顾晚舟脸红透了,哼哼唧唧答不上话。蓦地,眼前的事物迅速翻转,她被翻了个身,唇边的惊呼尚未说出口,看见他低下脑袋。
“晚舟的心在我的口腔里跳动呢。”他的语气透着淘气的意味,抬眸瞧见她绯红的脸,煞有其事地凑到她耳边低语,“我……也在粥粥的另一张小嘴里。”
露骨的话让她猛地激灵。
李念沉的双眸愈加湿漉,这样的时候,顾晚舟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分明的难过和哀伤,像一盆倾泄而下的冷水,把她浇了个透。
她松开他的手掌,狂跳的心脏也在长久的对视中趋于平静。
她动了动唇,问:“怎么了?”
“没关系。”李念沉摇头,用力抱紧她,使劲浑身解数将她拽进下一个未曾抵达的高点。
最后,顾晚舟累极了,魂不守舍地蜷缩在他胸前睡着。
李念沉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在唇边印了一个缱绻的吻。
没关系,能够让她在身体上得到满足也足够了。
翌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出过汗的缘故,顾晚舟的烧奇异地退了。醒来时床上只剩下她自己,空气残留着淡淡的甜腻,她在桌子上找到李念沉留下的纸条,说他去了训练营,晚点才能回来。午餐安排了女军医送到帐篷。
看样子得等到晚上才能回来。顾晚舟的手机在被塞进车里的时候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好在他留下了自己的手机供她打发时间。
手机没有多余的娱乐软件,她闲着无聊,点进他的聊天界面侦查起来——
联系人只有她一个。
朋友圈的内容也只有两条。一条是刚认识的时候他艾特自己学习的菜谱,另一条则是转发的、连中老年人都不会看的什么增进夫妻关系。
顾晚舟鼻尖发酸,他就是个有些时候愚蠢到滑稽的男人。回忆起了昨晚他难过的模样,是因为自己没有解释为什么去找鹤鸣吗?她当时只是单纯不满他暗戳戳的指责而已。
和她想的一样,午餐时间他没有回来,顾晚舟实在无聊,但在基地里不敢贸然出去,好在有手机她翻译了一个句子给送餐的女军医看,两人艰难地沟通了一阵,她这才知道训练营要到下午五点才能结束一天的安排。
顾晚舟软磨硬泡,对方终于同意带她去找李念沉。即使是简单的解释,她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说上几句,好让这个男人停止胡思乱想。
两人在下午四点四十分左右出发,以防万一,女军医特意喊了一个强壮的哨兵陪同。
到训练营时大概还差十分钟结束,哨兵和守卫兵简要交待了一下来人身份,后者便带顾晚舟上看台等着。
看台视野开阔,她远远看见他站在基地外围的草地上和别人说话,另一个人背对这边,看身形像是巴纳,二人身边一匹棕色的马正低头吃草。
这匹马颈部修长,四肢纤细却强健,看起来像是热血马,比她在马场看到的一些品种还要优雅。
“啧,有人来找你。”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巴纳回头扫了眼,语气立即变得酸溜溜,“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打扰了。”
他还没来得及牵缰绳,身边的男人翻身上马,将他刚从中亚运来的汗血马骑走。
等巴纳回过神来,对方已经骑出了一段距离。
顾晚舟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快步走下台阶,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有什么好着急的,于是顿了顿,摆正神色。
李念沉拽直马绳,缓缓在她面前停下,“晚舟要试试吗?”
大约是为了方便,他换上了一身绿色迷彩服,但尺码似乎不是很合适,顾晚舟的眼神从他被勒紧的胸肌上挪开,莫名脸热:“我不太会骑马。”
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去马场都有教练全程陪同,骑的也是性格温顺、亲近人类的小马,眼前这匹马显然不是初学者能掌控的。
李念沉远眺天边悬着的落日,温声道:“那我带你四处走走。”
顾晚舟被单臂捞了上去,晃了几下才堪堪坐稳。李念沉将她护在双臂之间,徐徐前进,“怎么来训练营了?”
“我找你有点事。”她嗫喏着,望向夕阳下两人重迭的影子。
“嗯?什么事。”
马儿往草地那边走,晚风夹着青草和泥土的气味,顾晚舟别别扭扭地解释。
“我去找鹤鸣是想把手镯还回去。”她撸顺马脖子上微翘的毛,接着说,“爆炸发生后镯子弄丢了”
李念沉大脑空白了一瞬间,下意识掰过来她的脑袋问;“之前粥粥不是说要好好保管吗?为什么——”
顾晚舟皱了皱眉,面露不满。
视线相接,男人迎着落日余晖,五官被夕阳浸染,仿佛镀了一层朦胧的弧光。
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二人在8月5日回国。
彼时圭勐多地交火不断,顾晚舟上飞机前,手机里推送的还是外交部提醒在a国的华人华侨注意安全、及时撤离危险地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