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时谨询想过来给我擦眼泪,手伸出来的那一刻又被我躲开了,他无奈地笑笑,“你十一二岁的时候吧。”
“一年中,会有几晚格外特殊,晚上不说话也不认人,有些调皮。”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格外恐怖的事情,却被时谨询轻描淡写地带过。
“醒来后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就没有跟你提过。”
想起他上半身的咬伤,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时谨询无奈地反问我,“我们好好的呆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用怕。”
他又自嘲地轻笑一声,“现在我怕啊,你要暂时离开哥哥。”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早就应该把你藏起来的。”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悲伤委屈在这句话过后重开闸门。
“哥!”我哭,闭着眼睛往时谨询怀里扎。
副驾驶一直警惕着我的男人也在这时候握紧了手中的枪,扳机距离他的手指只有一毫米不到。
“我不想回白日山脉,我怕”我说出了心里话。
我怕黑,怕虫子,怕老鼠,怕没人爱,怕没人保护,我怕宁息害怕的一切!可我是赫尔利迦,我本该去接受这一切。
时谨询弓身将我紧紧拥在怀里,双臂有力地抱着我。
“不怕,哥哥在。”
此时,我们两人之间仿佛没有任何阻隔,两颗心脏在此时跳动着,并逐渐交织。
世界逐渐淡去,从白日山脉开始,远处的峄城,身旁的景物,车子,最后是关着我们的笼子,这些都不存在,有的只有一对互相深爱的人,紧紧相拥。
时间在这一刻加速,又在这一刻放缓,同时交迭。
时谨询胸前的衣服全湿了,被我的眼泪打湿的。
电视剧上面演的都是真的,分别时候的眼泪是流不完的。
四周越来越阴沉,白日山脉到了。
外面的人正在开锁。
这是我们两人已经分开了,时谨询脸上一直挂着的淡笑终于消逝,他垂着眼睛,抬起戴戒指的那一只手,无声地看着,戒指是款式很简单的素戒,被他戴了很久了。
我记得,这是我小时候参加个什么比赛获得的奖品。
“时医生,请您先出来。”外面的人道。
时谨询看着我,表情严肃,“宁息。”
我被他严肃的语气喊的一愣,看着他硬是不敢回答。
“赫尔利迦。”他换了称呼,“等着我,”
“你还得嫁给我。”
没有反光,他手指上的素戒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群人将关押着我的笼子抬下车,没人开锁。
他们各自上了车走了,时谨询也走了。
车越开越远,最终成了一个点消失在尽头,我失魂落魄地收回视线。
他们离开了十分钟之后,笼子的锁自动打开了。
锁处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我推开笼子的门,往白日山脉深处走去。
白日山脉拥有着空间系异能者设的结界,只有怪物能进去,进去的怪物出不来。
我能够自由出入是因为我可以变成人类,而阎的话,它本就是半人的怪物,这点结界困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