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难道没告诉过你,不能离开美国?”父亲阴沉着脸说,“为什么不听她的话?”
“可我遇到了大麻烦,这边没人帮我。回去,我……至少还能找裴左之嘛。”
“胡闹!”父亲说,“什么麻烦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只好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从车祸开始,讲到wheatly起诉我,再讲到被sarah捉弄。当然,讲述sarah的部分时,我也发现了当时自己有多瞎,为了不显得那么蠢,我省略了一些部分没说。
“糊涂。”父亲冷冷地说,“这么明显的局,你都看不出来。”
……我咬住了嘴唇。就应该多省略一些的。
“这也不能怪你。”父亲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你小时候还挺聪明的。都是你妈妈非要带你去瞎折腾,把脑子都搞乱了。慢慢恢复吧。”
瞎折腾?难道——
“您是指那个疯狂翻书的脑什么读班吗?我只上了一节课就退——”
“我是说她带你去治病的事。”父亲说,“你当时处在敏感的年纪,她却认定你抑郁了,还给你办了休学。美国、欧洲,满世界乱跑,甚至还去了墨西哥。”
??一点印象都没有!
“各种疗法都试了,科学的、不科学的……”父亲不屑地嗤笑一声,“后来你变得呆呆的,她却以为你变乖了。”
“都过去了,你别怪她。你妈妈没受过多少教育,她也是尽力了。”他挥挥手说,“绝对不要离境,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那车祸官司怎么办?两千万,我可赔不起啊。”我问,“您能……”
“又不会让你马上赔。”父亲说,“据说,左之也在办理移民,估计再过一阵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去找他。”
“裴左之要来美国?他怎么没告诉我?”
“他没说你就不要去问。我的事情,你也不能跟他说。”
从小院里的某处,传来了狗叫的声音。它听起来有气无力,但一直叫一直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狗狗没事吧?”我忍不住问道,“它听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它只是老了,有点累。”父亲瞥了我一眼说,“它被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送客。
我连忙站起来,抢先开口:“老爸,我以前有个叫赵子萱的好朋友,您有印象吗?”
“你的事情都是你妈妈在管,我不了解。”父亲说,“但是那个victoria……”
“她现在叫sarah了。”
“……是个大麻烦,当年我费了多少事,才让你摆脱她,你竟然傻乎乎地又送上门去。”
“但是我已经托了熟人找她,估计很快就会——”
“别做多余的事。”父亲打断我,严厉地说,“证件该补的补、该办的办,不要找她,不要再过问关于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