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一眼就看见她手背上的伤痕,紧紧皱起眉将她的手拉过?来一看,“怎么?瞧着像是鞭伤?谁打你了?”
“我悄悄跑出来玩,被我爹发现了,就将我打了一顿。”
楚晴的脸色极为难看,将手臂的衣裳往上捋,便看见了其他伤痕,气得不轻。
“畜生行径。”她骂道。
还有些更难听的话?,因着纪云蘅在面前,便没?骂出口,她又心疼得厉害,摸了摸纪云蘅的脑袋,说:“你去后院等着,我去隔壁给你抓些药。”
“我有药。”纪云蘅从挎包里拿出瓷瓶,又道:“今日来找晴姨,也是想让你帮我上药。”
楚晴将瓷瓶接过?来,拔开塞子闻了闻,双眉一扬,惊诧道:“这是哪来的东西?里面的药材可都是千金难买的稀罕物。”
“是朋友给我的。”纪云蘅问:“晴姨只闻一闻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药材吗?”
“毕竟在医馆隔壁做了几年的生意,天天闻着,也学到了不少。”楚晴牵着她往后院走,“我先给你上药,再给你做红豆蜜吃。”
楚晴到底是个大人,上药的手法比六菊要好。
昨日六菊涂药的时候,纪云蘅觉得痛,但是没?好意思吱声?。今日楚晴将药揉化在掌心,一点一点覆在她的背上,纪云蘅还没?怎么?感觉,药就上好了。
她坐在房中等药膏吸收,楚晴则去给她做豆花。
等背上没?有潮湿黏稠的感觉后,纪云蘅动作轻慢地?将衣裳穿上,去店里坐着等。
楚晴给她端上来满满一碗豆花,上面铺了大片的红豆,底下则是各种蜜饯果干。
纪云蘅就喜欢吃这种东西,弯眸一笑,脸上俱是欢喜,道了谢之后小口小口地?吃着。
楚晴在她对面坐下来,拿出来一个银子打的长命锁,说上面的铃铛被她不小心磕坏了一个,正好趁着现在闲着把?它修了。
这长命锁用五彩绳编织的绳子串着,纪云蘅很?早之间?就见过?,这原本是楚晴女儿,钰钰的东西。
但是她女儿在六岁那年被拐走了,此?后楚晴为了寻找女儿,一路背井离乡四处飘零,却再也没?有找到女儿的下落。
两年前泠州有灾情,正逢她来到泠州,之后才安定下来开了家?豆花店。
纪云蘅看见那长命锁,就说:“我昨日也梦到我娘了,她许久没?来看我,这次梦中陪了我很?久。”
楚晴一听,竟是立马落下泪来,赶忙用手掌蹭掉,去摸纪云蘅的脑袋,“当娘的,最牵挂的就是孩子了,你娘定然?是知?道佑佑思念她,所以才来看佑佑。”
纪云蘅往嘴里送了一勺豆花,慢慢道:“所以钰钰一定也在思念着晴姨。”
楚晴落了满脸的泪,哽咽道:“我倒是不求钰钰还能记得我这个娘,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健健康康长大就好。”
“一定会的。”纪云蘅说:“我不就是好好地?长大了吗?”
楚晴笑了笑,夸了纪云蘅两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去后院拿了细绳和剪子来,“来,手伸过?来让我量一量,一进六月,七月也就快了,我给佑佑编个礼物贺生。”
纪云蘅喜欢收礼物,于?是乖巧地?把?手伸出去让楚晴丈量。
吃完了豆花,纪云蘅又与?楚晴坐着说了会儿话?,豆花店渐渐来了生意,楚晴就忙起来。
纪云蘅挎上小包,照例从楚晴手里领了两颗糖丸,然?后告别离开。
她在街上闲逛了会儿,卖了些东西,也吃了先前想吃的糖葫芦,临近正午才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摔得零碎的糖葫芦,一看就知?许君赫又来过?了。
她也没?在意这摔得四分五裂的糖葫芦代表了许君赫的什么?情绪,只将这些全都清扫干净,然?后快快乐乐地?看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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