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另有人探查过抱月斋的地底下,恐怕也是在寻找那些女孩。”殷琅低声道:“与柳姑娘动?手的那个人也并?非抱月斋的人,贺尧跟了一段路,发现他离开抱月斋之后就脱下了酒楼下人的衣裳,埋在了地里面。”
“柳今言。”许君赫慢声道:“游阳的舞姬,想做什么呢?”
“可要让贺尧去查查她?”殷琅问。
“没用,查不出?来的。”
许君赫睁开双眸,嘴角挑了一抹讽笑,“她不是寻常瘦马,游阳那边的人为了培养她下了很?大?功夫,自然不可能让你查出?她的来历和过往。”
“那眼下该如何?”
“且先观察着,不必急着打草惊蛇。”许君赫将话题一转,又问:“先前让贺尧查的那人,可有消息了?”
“尚无。”殷琅叹道:“年岁隔得太久,要查起?来当真不容易。”
许君赫沉默不应,又闭上眼睛像是睡去。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语气轻缓,“我们?等了很?多年,不差这一时。”
纪云蘅将柳今言送回去之后,就自己往纪宅走,摇晃得马车让她昏昏欲睡,她就歪在车壁处,身子不施加力气,随着马车的颠簸东倒西歪。
正?当她快要睡着时,马车忽而缓缓停了下来。
纪云蘅以为是到了,赶忙兴高采烈地推开马车门,却?见周围并?非纪宅处,而是在较为僻静的街边停下了。
纪云蘅赶忙又回到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问,“怎么停下了?”
“大?姑娘。”车夫回头道:“有马车在前面拦了路。”
她脑袋往下一缩,只露出?一双眼睛,“是谁啊?咱们?绕着走呗。”
“好像是杜家的公子。”车夫道。
正?说着,杜岩就亲自走到了马车前,冲纪云蘅揖礼,“纪姑娘,这着急忙慌地为了追上你,只能从前面抄了近道来,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纪云蘅回道:“你把路让开,我要回家了。”
杜岩冲她笑了笑,约莫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只是因?为太瘦了,加上许君赫总在她面前说杜岩像山猴子,所以纪云蘅一点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和善之处。
因?为山猴子都是很?凶的,会抢人东西。
“时辰还早,在下想请纪姑娘到楼上喝杯茶,说一些旧事。”杜岩道。
“我不想喝。”纪云蘅很?直白地拒绝。
“茶倒是次要。”杜岩像是料到她会拒绝,神色没什么变化?,又道:“主要是想跟纪姑娘说说十几年前的事,有关纪姑娘的外祖父和太孙殿下的渊源。”
纪云蘅一听?,果然有些犹豫了。
关于外祖父,她知道得实在是太少,偶尔几次从母亲嘴里听?到,也不过是一些外祖父年少时贪玩误学的小事。
她不是想了解外祖父的过往从而去评判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而是想知道,母亲口中那个痴迷于制作香料而不念书被捆在树上两日?,后来又两榜进士中状元,身着大?红官服打马游街的外祖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良学当初进她的小院时也说与她母亲是旧相识。
纪云蘅更是好奇,这个“旧相识”是什么来历。
“纪姑娘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在下也不敢做什么,茶楼就在路边,马车停在楼下,待喝完了茶,你可以随时离开。”杜岩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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