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
长公主一个眼神,身后的赵嬷嬷便闻声上前,恭敬行礼道:
“公主怕是不知,在大缙,妾在一个家庭中的地位。我大缙男儿妻妾成群也是常事,只是这正妻之位只有一人。正妻才是后宅地位的最高者,她有掌家理事之权。妾实质就是个奴婢,需服侍这个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妾需对正妻恭敬、每日需行礼问安,并且要听从正妻的任何吩咐。没有正妻的允许,不能擅自做任何事。”
赵嬷嬷顿了顿,拿眼神扫了扫银牙紧咬、一脸怒色的南召公主,又扫了扫淡然自若的自家公主。随后又道:
“妾不能像正妻一样代表家庭出席正式活动,她们永远只是自家男人的附属品。正妻所出子女叫嫡出,妾生子女为庶出。庶出子女需将正妻作为母亲侍奉,而对自己的生母则只能称为姨娘。”
“大胆,我堂堂南召公主岂会委身做小伏低!”未待乌雅舒作,近身的侍女兰朵上前怒喝。
“赵嬷嬷,回头给皇帝传句话,得给南召公主派个教养嬷嬷,一个侍女竟敢以下犯上,看样子南召公主在御下和礼节上,都需要些时日学习。”
“是!”
赵嬷嬷领命出了店门吩咐得力的小厮去做这件事,随后又折了回来,立于长公主身后。
“姑母,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您不是说要给章相夫人选个礼品么,让瑶儿帮您掌掌眼。”
朝瑶眼见形势不甚乐观,便拉了长公主前去选礼品。凌熠欲上前跟朝瑶解释,徒留了只手悬在了空中,朝瑶扶着长公主已然略过了他,走远了几步。
凌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眼下人多眼杂,还是等回去了再哄哄他的王妃吧。
乌雅舒遇到朝瑶和长公主,心中已很是不悦,见长公主如此不待见她更是怒由心生。但见朝瑶对他亲近凌熠之事不做理会,心思一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故意更加亲昵地靠近凌熠,拿起一件饰问:“裕王殿下,这个款式很别致呢,你觉得我戴上会不会好看?”凌熠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掌柜的,这个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朝瑶凑近跟长公主说着什么,随后便喊了掌柜的前来侍候。掌柜的见是长公主,哪还敢怠慢半分,忙忙上前拿出一套精美的头面,自夸其谈的说着头面的精美。
“还有别的么?这套略显稚嫩了些,送宰相夫人的话,还是精美大气些的好。”
“嗯,表嫂说的对,这套略鲜艳了些。”
“有有有,贵客稍候。”接着掌柜的又拿出了几套精美的头面及头饰。”
“姑母,瑶儿觉得这套不错。”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们瑜品轩的镇店之宝。您看看这珠冠配宝石璎珞,满皇城不会有第二家。”
“嗯,这套确实端方贵气!就它了。”长公主又拉了拉朝瑶的手,看着一些华美的珠钗。只听乌雅舒道:掌柜的,这套金步摇拿出来我看看。掌柜的欲移步,却被长公主一个眼神吓的立在了原地。掌柜的也不敢吭声,只用眼神示意小厮去取了金步摇给南召公主。
“瑶儿,姑母看你的装扮也忒素净了些,你看哪家贵女不是珠翠满头的,你倒好,整日里只一枚素净的白玉簪。出席牡丹宴自是不比寻常,你挑挑看,姑母给你添几件,我们今日也装扮一番。”
“瑶儿只是作为一个医师陪姑母出席,自是不必用上这些。”
“表嫂,你听母亲的。作为皇家儿媳,就应该端庄贵气些。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您现在可是代表了皇家的颜面,也代表了表哥的颜面。”
“嗯,馨儿说的对!”
朝瑶看了看长公主和李馨满脸的真诚,笑着掩饰内心感动。眼前的长公主母女是自内心的为她好,她又岂会不知。朝瑶“嗯”了一声,笑着点头应了。
“这是我大缙的裕王妃,且把你们店里上好的衣饰都端上来。”
“原来是王妃娘娘,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小的这就给王妃娘娘端上我们瑜品轩的珍品。”掌柜的着急忙慌的去了趟后院,随后,十几名侍女手持托盘站成了一排。
要说这瑜品轩就是讲究,你挑个饰品、等候家中亲眷换新装之际,便有丫鬟贴心伺候着,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在众多饰品中,最让朝瑶眼前一亮的是一枚是镶了金饰的羊脂玉簪。朝瑶脚步停下的那一刻,掌柜的就殷勤的讲解了起来。
“这枚簪子叫国色,是由一个极其有心思的匠人借了金屋藏娇的典故而启所制。所用之料乃极品的羊脂白玉,并耗时半年精心雕刻而成。您看看这牡丹花瓣,栩栩如生,最难得的是在花蕊处,一片天然的如晕染的黄糖之色,技艺与玉石相得益彰、浑然天成啊!”
掌柜见裕王妃颇感兴趣,又继续说道:“王妃请看,这簪身之处,玉质清透,色泽莹润像是真的牡丹的藤径,这藤外的叶片和枝丫是用纯金打造的镂空花纹,绝美缠绕于玉身之上,一株国色、巧夺天工。”
朝瑶去了趟西番,自是接触很多玉器及玉饰,但雕工如眼前这枚簪子的着实不多。朝瑶正欲拿起,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以朝瑶的功力,岂会让到手的心爱之物拱手相让。
很显然,乌雅舒也被朝瑶如此快的动作惊到了,她愣了片刻说道:“掌柜的,这支簪子本公主要了,包起来吧。”
“不好意思了乌雅书公主,这支玉簪已经是王妃娘娘的了。”
“她只是拿在了手里,又没说要,谁先说要东西才是谁的。”
“想不到堂堂南召公主,竟喜夺人所好。”朝瑶淡淡的扫了一脸傲气的乌雅书。
“不好意思了乌鸦公主,这些都是我皇嫂的了,这些都已经付了银子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公主叫乌雅舒,不是什么乌鸦!”
“叫什么乌雅舒啊,我觉得叫乌雅非常适合你,贴切!”
“你!”
乌雅舒伸手,欲对李馨动粗,朝瑶上前手一挥,乌雅书便被一股力量推出了数步开外。
“王妃娘娘,既然不忍割爱,那本公主只能抢了!”
“是我的,终究只属于我,你抢不走!”
“哦,那不妨试试看!”
乌雅舒说完,抽出身上的皮鞭恶狠狠的向朝瑶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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