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信中并未提及的,齐宵燃的伤,究竟是轻是重……
一时间,胸中痛、恨回旋,心中又夹了一份深深的忧。
导致气血淤积不化,毒气上涌,竟晕了两日。
醒来后,那刚见了点儿光的眼睛,又暗了几分,原本见好的身子,也越发虚弱起来。
之后甚至还有些,下不了榻了……
“沈水仙,援军已到,西京也该定了,你又何必,河鱼怕海枯----空忧思呢?”
金木土摸着他日渐虚弱的脉象,直摇头:“想当年你爹,何尝不是忧思成疾所致?切莫步其旧尘啊。”
“既从军,战死沙场无可厚非,但将士们是被那白虎军主帅,害死的呀!”
沈萧云用力拍打着脑门:“他再无能也不该如此啊!倘若连武将都贪生怕死,那这大周,这家国,谁来护?”
“大周?呵。”
金木土冷笑一声:“我虽不是朝中人,但也看得清些事儿,若不是文宣皇帝疑心太重,掀起那场腥风血雨,你爹何至于此?大周边关又何至于此?”
“……成年旧事……不提了……”
“能有多旧?左右不过六七年的功夫。”
金木土起身又补了一句:“还有,少惦记人家儿子,真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了你。”
“老人家这是什么话?我惦记谁家儿子了?”
“怎么?想不认啊?你昏迷时可没少叫‘王爷’‘小殿下’我和土垚可都听得真真儿的。”
“我……我那是……”
金木土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编了啊~把我这猛药喝了……哟,来啦,正好喂他喝药,我得赶紧去看看我的炸鸡。”
听着那急促远去的脚步声,沈萧云忍不住笑道:“慌什么?炸鸡又不会跑,我说小土垚,你也不管管?他年纪大了别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别人?”
“王爷?!”
沈萧云立刻伸出手,在那模糊的影子上摸了又摸。
微张着嘴,却激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最终只得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同眠共枕
“萧云,你怎么瘦了?”
齐宵燃摸着他那明显消瘦的后背,心里很是发酸:“西京已定,虽丢了城池,但眼下无碍了,你无需再忧心。”
“嗯……王爷,您伤到哪儿了?重不重?”
“无碍,只是手臂中了一箭。”
“什么?!”沈萧云立刻在他手臂摸索起来:“有毒无毒?!”
“放心,无毒,现已大好了。”
“我去叫土垚给您看看……”
“萧云,别动……”
齐宵燃忽的将他抱入怀中,小心翼翼道:“让本王抱一会儿……本王绝不越举,只是想,抱你一会儿。”
“小殿下,是被征战的场面,吓到了?”
“……没有,但那场面实在惨烈了,到处是断肢残臂,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