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贺从霖话锋一转:“开到房间了吗?”
郁绒沮丧地摇头,“这边也没空房间了。”
贺从霖默了两秒,“我住顶层套房,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睡客卧。”
郁绒现在哪里还有的挑,连忙道谢。
贺从霖高中没毕业就从贺家搬出去了,那个家,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这也算是贺家一桩丑闻,私生子贺从霖比家里的宝贝儿子贺泽之还大一岁。
贺父早年和一个女人珠胎暗结,却始乱终弃,后来接受家族联姻,同贺母结婚。
郁家住贺家隔壁,郁绒才五岁就跟着父母听贺家的八卦。
贺从霖本来也不在贺家生活,是后来被他母亲硬塞进贺家的。
可想而知他在贺家有多尴尬。
贺母甚至不让他上桌吃饭。
郁绒那时候成天和贺泽之一起玩,贺泽之说贺从霖是小三的孩子,流着肮脏的血,是坏小孩,她那时也还小,对贺泽之的话深以为然。
从回忆里抽身,郁绒已经跟着贺从霖进了房间。
套房里的生活痕迹很明显,郁绒不知道贺从霖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
贺从霖换过鞋,想起什么:“这里没有女士拖鞋,等下我让酒店送过来。”
郁绒不好意思麻烦他,忙摆手,“没事,就一个晚上,我凑合一下就好了。”
贺从霖脱掉外套,去洗了手,转身进厨房,再出来时手中端了一杯热水,给郁绒放在茶几上,“喝点热水会暖和些。”
郁绒冷过头了,到这会儿也没脱外套,坐在沙发上端起热水,说了声谢谢。
她其实还想问贺从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住处的,但是贺从霖显然没有同她聊天的意思,他迈步往主卧走,态度疏离冷淡,“外面这个洗手间我不用,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自便,早点休息。”
郁绒张了张嘴,男人背影已经进了主卧,门也给关上了。
她心底叹气,贺从霖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寡言,尤其不爱和她说话。
也不能怪他,依她和贺泽之小时候干的那些事,他不讨厌她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热水的温度让她感觉像是复活过来,至少贺从霖给了她一个住处和一杯热水,贺泽之今晚给她的,只有风雪。
她慢吞吞喝完水,起身要去洗漱时,房门被敲响。
走过去打开门,她看到外面的酒店服务生。
“这些是贺先生要的东西。”服务生递过来袋子,郁绒料想是拖鞋,接过之后道谢。
关上门打开袋子,她愣了下。
袋子很大,里面不光有拖鞋,还有崭新的女士护肤品,甚至还有一杯热饮,是红糖姜茶。
这一晚,郁绒在套房客卧的床上辗转难眠。
贺泽之朝她扔了一颗雷,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至后半夜,困意袭来,手机猛然一震,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贺泽之发来微信:小绒子,开到房间了吗?
哦,原来他还记得有她这么个人。
她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闭上眼,意识昏沉之间,冒出个想法:贺泽之这人,其实挺差劲的……
还不如贺从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