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景潇冶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江涟正负手站在盘龙前,微微转头,露出半张面容,回道:“免礼。”
江颀玉站在景潇冶身旁,算着时日,江颀玉去华枫再回来,用时一月余,景潇冶一向不喜欢江颀玉,可同时在朝为官,免不了相处,他道:“许久未见,承泽王。”
“别来无恙,景相。”江颀玉道。
深夜,外面寒风萧瑟,癸殿里面却温暖异常,青玉石板,朱红梁柱,雕花龙椅栩栩如生,景潇冶抬头望着大殿上的男子,江涟表情凝重,想必是与这次承泽王带回来的事情有关。
“承泽王带回来了华枫王的口谕,半月后会派华枫使者来旦恒。”江涟目光落在桌上,指尖一下一下捏着眉宇。
景潇冶问:“可知华枫使者此来旦恒何意?”
“未说。”江颀玉道。
现在的华枫君王是魏清衡,年少成名,威望颇深。
大概是几年前的华枫君王还是魏居颂,那时华枫追求实力以及完美的法律制度,民不聊生。
于是华枫双子魏清衡和魏怀怿带头,在北越王喻凌和祈梁王寒祺繁帮衬下,杀了魏居颂和叛国的喻蒙轩。
“臣以为,华枫与旦恒关系还算交好,派使者来,也合乎常理,可明日早朝与各位大臣一同商议。”景潇冶道。
江涟也是这般想法,目光转向江颀玉,问:“听说皇兄回来的路上,在暮山遇到了齐溯,还与齐溯交手了?可有受伤?”
他们并非第一次交手,曾在壅都望息楼里,齐溯与他过过几招。
望息楼,各方人脉交流信息的场所。
江颀玉道:“无事,臣与齐溯也未认真交手,避免耽搁事情,臣故意让他拿走密函,他便离开了。”
“密函,陛下也不必担心,华枫王给臣的那副密函,本来也是遮掩而用。”
江涟背后的拳头暗暗握紧,他气愤道:“代圣国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虞芷意和齐溯频繁出现为难我国百姓,丁野况打伤官员,仗着神术频频滋事,有神术能如何?如果四大国联手,孤还不信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龙袍一甩,龙掌捶在案台前,声响回荡在整个大殿。
景潇冶和江颀玉同时跪下,景潇冶道:“陛下息怒。恶人自有恶人磨,代圣国如此作风,定会有人不满,臣相信,他们会有被拖下神坛的那一天。”
侯爷府。
夜间,草木蒙露,暮霭沉沉,易陪思坐在院子的凉亭中思事。
柳府绿荫飒飒,种有许多木兰花,看着这些木兰花,易陪思心旷神怡,真巧,他最喜欢的就是木兰花。
漫不经心地随意张望,他偶然现,在距离凉亭不远处,有一簇曼陀罗。
这簇曼陀罗花很好的掩饰在株株鲜红的月季之间,不留心观察,很难现。
易陪思好读书,这种花有毒,汁液还有让人晕厥的效果,绝对不适合养在家里。
有点蹊跷,这是侯爷故意养的,还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株?
忽闻脚步声渐近,柳言律提着灯笼,伸出手放走信鸽,笑道:“应公子这么晚不睡?”
“柳公子也没睡。”易陪思笑脸回应。
柳言律放下灯笼,坐在易陪思身边,晚风一过,易陪思在他身上闻到些许熏香,与景相府一致。
看来,今日他去过景相府。
现如今易陪思不了解现在朝廷的动荡与关系,这六年,新进来不少大臣,朝廷变动难料,就连他最熟悉的陛下,也变得陌生了。
他更加想知道的是,他记得阿澜是北越人,怎么会来到旦恒为官呢?
柳言律见易陪思凝神已久,先是笑了笑,开口问:“公子这次来旦恒,是有什么打算吗?”
易陪思回过神,打算吗?他还是想进入皇宫,去见江涟,他道:“我想整理一下师尊的遗物,不知能否进入皇宫。”
“这恐怕不行。”柳言律道。
易陪思问:“为什么?”
“翼轸君去世的这几年,冒充是翼轸君的弟子的人太多,云归门也确实来过人,都让陛下回绝了。”柳言律道。
易陪思垂下眸子,低语了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