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血蝙蝠都清理完,勾鹤从高台中跳下,扯下黑袍,走到景潇冶面前。
黑袍之下,他穿的格外素净,雪青的玉锦长衫绣着翠竹绿叶,长身玉立,墨高束。
勾鹤把黑袍收进纳戒,也不废话了,随后取出罗盘:“还有两个阵角是吧?”
程渡崎和柳言律小跑赶来,宋昶跟在他们身后。
易陪思点了下头,问:“那边结束了?”
柳言律道:“翼轸君放心,除干净了。”
宋昶兴冲冲道:“终于把那边的邪祟解决了,翼轸君,我来帮你们!”
不过看样子这边也不需要帮忙了,不愧是翼轸君和景相,程渡崎夸奖:“翼轸君果然厉害。”
易陪思不敢独自领功,他道:“不是我一个人除的,主要还是这位公子帮忙。”
他目光眺了眺身旁的勾鹤。
勾鹤背对着他们,正在探测罗盘的方向,程渡崎抬眼一看,这位公子身材高挑又挺拔,气场更是不凡。
他没认出来这是哪位公子,不过肯定是旦恒的武将。
程渡崎人缘很好的,旦恒的武将都跟他很熟,关系好着呢,他咧着笑,忽然走近。
咻地一下把手搭在勾鹤肩膀上,程渡崎叹道:“真厉害啊,多亏了你。”
就从来没有任何人、也从来没有妖邪,敢对勾鹤做这种搭肩勾背的亲密肢体接触,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上一个想对勾鹤笑笑套近乎的人早就翘辫子了,估计坟头的草都半米高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让勾鹤一颤,表情略显茫然,他把头转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等等?这张脸?……不是……这……是他?是他?
程渡崎浑身冷,仿佛被一道闷了八百年的弥天大雷直轰头顶,劈都劈死了。
紧接着脑瓜里嗡嗡直响,这种感觉就像人家已经要用大砍刀砍你了,你还拿个绣花针张牙舞爪,扬言着要戳他手指头。
哔——程渡崎蹦的贼高,呜嗷尖叫着窜出去好几步远,他大惊失色,脸上表情十分精彩:“你你你你……怎么是你……”
宋昶看清了勾鹤的脸后,反应没比程渡崎好到哪儿去,他尖叫着四处乱窜,最后躲在席成桦身后,席成桦是身材高挑,可对比宋昶这种巨人身材,略显渺小,根本挡不住他。
这两人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勾鹤心生疑惑,下意识去看景潇冶,问道:“我这么吓人?”
景潇冶道:“你知道就好。”
程渡崎躲在柳言律身后,胆子算是回来了些,他瑟瑟抖问道:“他怎么来了……”
柳言律无奈道:“小程将军,请你冷静。”
程渡崎拼命点头:“好……我尝试一下。”
他们的反应又可怜又好笑,易陪思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掐着手心在忍笑,他们对勾鹤的阴影,还真的大呢。
那可不吗。
程渡崎——被勾鹤打的痛不欲生,在家躺了半个月才勉强能握起剑。
宋昶——被勾鹤一道光掀飞出去,口吐鲜血,五脏六腑皆震。
易陪思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他是来帮我们的。”
不是来砍我们的就行,程渡崎勉强道:“行……行。”
勾鹤思考着什么事情,眸光一亮,半笑不笑道:“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二位,给我起了个称号,是不是?”
程渡崎、宋昶浑身一颤。
勾鹤继续想着,慢条斯理道:“好像叫,夺命……魔头?”
两人脸都白了,堪比墙灰,只想赶快离开这片阴森森的地方,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