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瞎又傻的,凶他干什么。
走了两步发现他并没有乖乖跟上来,叶鹤声又回去拉他的胳膊。
触碰之下,才发觉他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大师兄,你怎么了?”
褚云羡抱着脑袋缓缓蹲下,仿佛三魂丢了七魄,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着。
叶鹤声眉心聚拢,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手,只触碰到一片冰凉,“怎么回事,吓到了?”
他嘴唇动了动,低声句什么,叶鹤声凑过去:“听不见,大声点。”
褚云羡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重复:“她不能嫁给别人。”
“当然不会真的嫁人啊……”叶鹤声感觉好笑,心想一个傻子懂什么嫁不嫁的,打趣道:“不嫁给别人,嫁给你?”
“好。”他认真地点点头。
叶鹤声笑容绷不住了,甚至有些破防:“……不是,你有病吧?”
扶光和褚云羡结为道侣,这对他来说,堪比戚长歌和他弹棉花示爱。
以他的脑回路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和同门相好,大家不都是兄弟吗?
日月轮回交替,时间一晃就到了大婚当日。
这地方除了她能有活人吗?
曲水镇镇民几乎倾巢出动,簇拥在街道两侧,加上远道而来的各路商队,可谓是人山人海。
日落时分,红霞满天,有人拉长了声音高唱:“吉时已到——”
这个时间点,怎会是吉时。
扶光被迎出镇长府,慢步行走间,裙摆摇曳起伏,如无边流霞涌动,隆重而华贵的装扮映衬着如花容颜。
送亲的队伍很长,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头上戴着虾兵蟹将面具,随着鼓点跳起了动作大开大合的祭祀舞,在前方开道。
紧接着是举着喜牌的仪仗队,花车载着扶光紧随其后,缓缓地驶在街道中央,身后是镇长老头允诺的十里红妆。
她端坐在花车之上,目光所及都是乌泱泱的人群,人人都戴着各式各样的奇怪面具,漠然看着送亲队伍。
无人高声欢呼,也无人翘首以盼,气氛略显庄重与冷漠。
连仪仗队吹奏的吉乐,不仅没有一丝喜庆,反倒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就好像花车上的不是什么新娘,而是献给天神的祭品。
无数花瓣漫天撒落。
这一场不同寻常的婚礼中,扶光无疑是瞩目的那个,足以让隐藏在人群中的同伴一眼就能看到她。
队伍移动速度很慢,沉重的凤冠压得扶光脖子都快折了,时间一久,她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
这身装扮美则美矣,是真一点也不管她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