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谢娇娇虚扶着江野,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看热闹的男人们,朝大队长江涛上工的村北头走去。
村北头,因大队长江涛今日在这边上工,大伙都少了几分说闲话的心思,闷着个脑袋干活。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王来娣的男人江麻子。
他锄地松土没几分钟,就要停下歇一会儿,眼神四处乱飘着,想要找人蛐蛐两句中午的事。
比如,那谢知青真跟财主家的小崽子谈对象了?
你说,她咋就那么想不开?
就算吃不了下地的苦,也得找个身份清白的,会疼人的,就好比他。
唉……
谢知青怎么就眼瞎找了江野?
江麻子正苦恼叹气时,倏地眼尖瞥见谢娇娇的倩影,他一个激动,锄头砸到脚上,顿时鲜血直流。
偏江麻子恍若未觉,依旧痴痴的望着谢娇娇。
倒是他身旁的干活的人,瞧见他停下不动,好奇的瞄了一眼,惊呼道:“麻子,你脚流血了!”
这声惊呼不大,奈何村里人都是顺风耳,听到清清楚楚,纷纷扭头看向这边。
“麻子,想啥呢?”
“种了十几年地,咋还叫吃饭的“伙计”砸到脚了?”
……
憋了好久的话匣子,借着江麻子受伤由头按下了开关,大伙停下手头的活,围着江麻子七嘴八舌的调侃着。
江涛看见这一幕,脸黑了几分,他轻咳一声,叫围成一堵墙的大伙散开。
接着,点了两个壮实小伙抬着江麻子去村医老林头那瞧瞧。
一直呆的江麻子,在被抬走时,剧烈挣扎起来,挣扎无果,他手指着谢娇娇来的方向,扯着破铜嗓子喊着:“谢知青,你咋来?”
这一声,让老实回去干活的大伙,再次纷纷扭头,顺着江麻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村西头。
“谢知青哪呢?我咋没瞅见?”
“别谢知青不谢知青了,你看那乌泱泱的人头,这是出啥事了?”
“你们看,那领头高个子的是不是江野?难不成江野又跟村北头上工的人干架了?”
“有可能,毕竟之前又不是没干过。”
……
江涛听着身边乌糟糟的说话声,眉头紧皱,喝道:“乱吵吵什么?一个一个有说闲话的力气,都给老子再锄一亩地。”
话落,村民闭上嘴,四散开来。
见状,江涛满意点点头。
他睨向江麻子那边,道:“还杵着干嘛?等血流光,死人了才高兴?”
“谢……”
江麻子话没说完,就被江涛火吓着的两人,捂着嘴巴带走了。
江涛刚训完这边,谢娇娇一行人也走到跟前。
没等江涛先开口责难,谢娇娇哭的梨花带雨。
“大队长,你可要替我做主。”
谢娇娇拿着江野受伤的大手,摊在江涛面前,满脸惊恐的说道:“江秀她公报私仇,刻意刁难,想害死我。若不是我对象,我命差点都没了。”
谢娇娇无厘头的话,江涛听的额头突突。
这时,跟来的人,见到那惊险一幕,纷纷化身精彩解说家,一嘴接一嘴说着。
“大队长你是没瞧见,刚才那一幕多吓人。”
“就是就是。”
“那锄头,嗖的一下,飞了,要不是江野伸手拦了一下,谢知青脖子都破大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