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母执意留在老家,姐弟俩其实已经劝过很多次。
原本去年沈栖暮就打算租个三居室,把父母接到春城,反正现在她和弟弟已经自己赚钱了,他们也不需要那么累了。
虽然现在自己的工资一般,但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今年好好看书复习,争取把主治医考了,明年工资可能就会更高一些。
只是,当她把这些话和父母说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两个老人坚决不肯离开清河湾村,说他们不适应城里的生活,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怕影响他们。
沈栖暮当时还被气笑,妈妈现在竟然还会说些网络名词了,真是哭笑不得。
见两位老人如此坚持,两姐弟只得作罢。
当天晚上,杨舒最后还是和沈栖暮睡的。
实在是沈聪的妈妈对她太客气、太热情,搞得杨舒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关于沈大强和沈家祥两兄弟的女儿、儿子开着两辆小轿车,带着城里媳妇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清河湾村。
村里人一大早就纷纷挤到沈大强家院门口看热闹。
昨晚沈栖暮和杨舒两个好闺蜜聊天聊到半夜,直到凌晨四点多才沉沉睡去。
沈栖暮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过来的。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她皱了皱眉,这一大早的,外面是在干什么?
身旁的杨舒也悠悠转醒。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显然,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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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栖,外面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吵?”
沈栖暮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正打算起床去看看,你再睡睡,我出去看看。”
“不了,我也起了,这闹得我也睡不着了。”
沈栖暮对好友有些抱歉,只得任由好友起身。
两人起床,来到外间,见沈知正在堂屋洗脸,显然也是刚被吵醒。
沈知见两人出来,忍不住向两人抱怨,“姐,杨舒姐,你们是不是也被吵醒了?”
沈知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是这样。
他说:“我刚才出去接水,你们是不知道,满院子的人,一个个的看着我,活像个杂耍团,而我就是那只耍杂技的猴子。”
一旁的杨舒“扑哧”一声笑得找不到北,沈栖暮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小知,你就别逗你杨舒姐笑了,赶紧去帮她烧点热水。”
杨舒觉得甚是好玩,打算出去见见沈知口中的阵仗。
沈栖暮看出好友凑热闹的心,忍不住好笑,“人家就是来看你这个城里媳妇的,你不怕出去就变成那个耍杂技的?”
谁知杨舒一听,说道:“我才不怕,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口中永远讨不到媳妇的人这不是讨到个漂亮能干的城里媳妇了吗。”
“小栖,我告诉你,对待那种落井下石、势利奚落你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到你过得比他们好。”
沈栖暮一听,顿时一愣。
想来是堂哥和她提起过兄妹三个小时候的事了。
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遭人白眼、唾弃的沈聪会凭着自己的努力挣脱了这命运的束缚,从此天高任鸟飞呢。
亦如她和沈知,年少的记忆在少年时期的心里按理说不会留下太多痕迹,因为大家都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年纪。
但是堂哥和他们姐弟不同啊,他们没有天真的童年,有的只是为温饱和生存不断挣扎和努力活下去的画面。
估计堂哥和她一样,那种被讥讽,被看不起,被侮辱唾骂的记忆,即使过了二十年,仍然记忆犹新。
人情冷暖如饮水,当初那些奚落、讽刺、嘲笑、落井下石的人,她至今仍然忘不掉。
妈妈说她心思太重,这样会活得很累,但是,那种深刻并伴随她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记忆,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沈知把两人的洗脸水烧好,留下一句,“我去找堂哥。”便一溜烟跑了。
留下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沈栖暮想,杨舒说的对,为什么自己要躲着他们,明明一直肆意侮辱,肆意踩踏她们的人是那些人,自己有什么好躲的。
想通这一点,她也决定好好的洗漱一番,去见见那些人。
两个小姑娘本就生得俊俏白嫩,尤其是沈栖暮,经过一番刻意打扮,更是一眼看上去不像个农村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