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不在,我帮你看了。”燕恒道:“他成不了事。”
“你我相交十年,因此我答应你,给他一次机会。”燕恒手指轻轻敲响茶杯,眸色已然冷彻到底,“此次,若他真的动了那般心思,我不会再容他。”
萧然喉头发梗:“阿恒,此事……”
燕恒打断他:“曾经,你让我一剑取下他人头,为我父王报仇,我没有应,不因其他,只因那时的漓国不能无国君。”
“后来,你又让我杀他,晚了一步,母妃被困,我不得不俯身,如今,你寻我,放他一马,因你我十年交情,我应了,只此一次机会。”
萧然抿唇不语。
“他改不了的。”燕恒嗓音幽凉残忍:“只此一次机会,若他动了,我便不留他了。”
“你要……”萧然心头砰跳,惊呼出声,却久久说不出那个字来。
他所认识的燕恒决不会那般的。
“萧然。”温凛开口:“这些年,你是我们当中最杀伐果断之人,从来不会为一人而改变主意,昨日怎么会疯了似的说那般多?”
昨日,也是在这里。
萧然身侧拳头攥紧,眸中是挣扎又无奈,长叹一声,他道:“我查到一些事,有关三年前也有关十三年之前。”
温凛心头一震:“何时?”
“半月了。”萧然哑声道:“我是怕我寻错了人,报错了仇,而他也是……”
“那边调查清楚再说。”燕恒冷声道:“我最早让你查的事可有查清?”
萧然摇头:“所有痕迹被人抹去,有些难。”
“那东西和人呢?”
“在我府中地牢。”
燕恒颔首:“全部交给她。”
他没有说名字,可萧然却是清楚。
“如今,谢谭幽陷入这般风波,再将这东西交与她,怕是……”
“无事。”燕恒道:“她想要,也会做的很好。”
萧然恍然大悟。
“这些东西和人,原来是留给她的?”
萧然忽然想起,谢谭幽深夜入燕王府拿走的那竹笺,只是有些遗憾,只扯开了一条口子,扣住谢靖,却不能光明正大查案。
后来,燕恒多番查寻,甚至城外城内连夜跑,好不容易寻来了当年之人,却只是将人关着,不再进行下一步,他还在想是为什么,有想过这方面,却又不敢肯定,如今,真是明白了。
“阿恒,你是要她亲自破她母亲的案件吗?”
“嗯。”
“如果,云崇还是包庇谢靖呢?”
“我亲自解决。”火光映的燕恒面容忽暗忽明,凉凉笑容显得那么冰冷渗人,“连云崇一起。”
萧然听着,心尖一颤一颤的,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此次之事,不论云崇应不应,姑姑的仇理应幽幽来报。”温凛眯了眯眸子:“只有这件事扯出,后面的才能一步一步来。”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沈国公府,沈国公是否叛国,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
此次回京,本就是为真相,为报仇而来,本不想牵扯谢谭幽的,是燕恒说,谢谭幽想为官却不是真正想为官,只是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