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葡萄的。”谢令姜小声问。
“你阿父说的。”
“师兄还问我阿父这个?”她不禁转头看向他。
欧阳戎笑笑,不语。
他没事问小师妹的爱好、口味干嘛,别说以前,现在也不会。
其实是婶娘之前找他老师谢旬打探的,也只有婶娘关心这类事了。
婶娘昨日吃晚饭时提了嘴,于是夜里,梅鹿苑某涸葡萄架惨遭某年轻县令黑手。
毕竟来看望人,总不能空手来吧,这多不好意思。
欧阳戎没有解释,怕小师妹又板起脸赶人。
“师兄倒是打探的清楚。”
谢令姜偏开目光,小声说。
她手钻出珠帘,朝葡萄盘伸去,中途又顿住,缩回。
“小师妹吃葡萄该不会吐皮吧?”
“师兄难道不吐?”
谢令姜话语顿住,因为余光里某人已经旁若无人的捏起葡萄丢进嘴里开吃了,丝毫不客气。
“唔唔。”欧阳戎咀嚼,含煳不清答了句,其实和没说一样。
谢令姜额头黑线。
师兄是真不把他当外人。
原本矜持害羞的女郎顿时也不拘礼了,赶紧抢在师兄的魔爪下救点葡萄回来。
外面,种满建兰的庭院内,值守的几位丫鬟偶尔好奇回望,便看见轩窗内一对俊男靓女隔着珠帘互抢葡萄的一幕。
有服侍谢令姜多日的丫鬟忍不住与同伴惊讶对望。
这位谢氏贵女好多天都没露过笑颜,更别提这般活气灵现了,苏小娘子过来看望都没有过。
屋内,闹腾了会儿,一盘葡萄被风卷残云般清光。
欧阳戎瞧了瞧珠帘后的小师妹,不禁问:
“师妹不是伤在背上吗,为何靠坐床头?”
谢令姜垂眸,“不然趴着和师兄抢葡萄?”
欧阳戎顿时哑然。
确实歙,总不能趴着见客吧,小师妹又这么要强。
“也是。那师妹的伤如何了?”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看样子应该没大碍吧?”
“师兄下的手,心里不清楚吗。”
珠帘内外,沉默了会。
气氛有点冷场。
“抱歉。”欧阳戎开口:“当时。”
“没,没事,不用道歉。”
帘内女郎低头细语:
“师兄的管教很恰当。我当时其实挺开心的,师兄没有把我当外人。”
“阿父曾说过,除了家人与……在乎你的人,在外面没人会为价的犯错兜底,更犯不着因你生气。”
“所以师兄当时·师妹理解,谢谢师兄的管教。”
谢令姜又下意识的轻咬下唇,“若下次再犯错,师兄也可以·继续管教。”
“那天是情况特殊。”
欧阳戎微怔,摇头失笑:“下次总不能再用鞭子抽吧·”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珠帘内飘出一道低语:
“也也不是不行。”
欧阳戎失声之际,谢令姜立马道:
“其实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