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乐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她躺在石床上,四周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回忆起,这正是兄长邬琊曾经修炼巫术的洞窟。洞窟内阴寒萧瑟,石壁上刻着古老的符咒,四周烛火微微闪动,幽光如鬼魅般跳跃。邬乐静静地坐起身,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赤脚走下石床,来到洞口。洞外已是黑夜,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四方,映照出一片冷寂的天地。邬琊正站在洞口,身形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黑随风飘扬,仿若从远古归来的幽灵。
邬乐走上前,站在他身旁,口中吐出一口寒气,心中却复杂难明。
“醒了?”邬琊侧目,声音低沉,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嗯。”邬乐轻轻应了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疲惫与隐忍。沉默片刻,她开口道:“招魂术……我知道是你。你不用再欺骗我了,两百年前的那一天,兄长的灵魂早就与你融合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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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术闻言,微微冷笑,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我演技这么差吗?”
邬乐听后,轻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几分无奈:“呵,这世上只有一个邬琊,我跟他朝夕相处十几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他想要变强,只是为了不再让人受欺负,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祸害世间生灵。如今的这一切灾难,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她微微摇头,嘲讽道:“真是荒唐,愚蠢至极。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明知如此,你却还是选择继续陪我演下去,你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招魂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言语中满是讥讽。
邬乐自嘲一笑:“是啊,我也蠢透了。买下戎芷山?什么救济苍生,哈哈,最终不过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我邬家兄妹,命贱如尘,生来就注定了要走这条苦难之路。曾几何时,我还幻想着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谁能想到,命途多舛,人生竟是满路荆棘。”
她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招魂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你为何如此钟情于战争?难道你从未想过,过一个平凡的日子吗?”
招魂术闻言,先是愕然片刻,随后出一声冷笑:“呵,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是黑暗巫术的灵体,战争带给我力量,助我变得更强,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变强,理所当然……”邬乐淡淡地重复着,眼中满是嘲弄,“就算是灵体,你与雄性野兽又有何区别?只知争斗与厮杀。”她盘膝坐下,仰望着月光,声音冰冷道:“你还要继续动战争,覆灭这天下?放心吧,我不会阻拦你。你尽管去做吧。”
招魂术听罢,亦在她身旁坐下,轻笑道:“自然。等我完成了这场战争,天下将只剩我们两人。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邬乐闻言,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正欲开口询问,却见招魂术缓缓靠近,似乎想要凑近她的脸颊。邬乐眼见如此,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厌恶地皱眉道:“我可不会亲吻一个陌生男人。”
招魂术被她的动作逗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之轻松了些许。
“鬼云白——此乃吾名,”他微眯双眸,目光似寒霜般穿透夜幕,凝视着邬乐,语气幽远,仿佛带着一丝从未触及的情感,缥缈在四野的风声中,“往后,你不必再唤我‘招魂术’了,听之着实别扭。”
邬乐闻言,微愣片刻,旋即扬唇轻笑,心中暗自好笑:此人倒是灵体,却还不乏几分自恋与幽默。她抬眼瞥向鬼云白,眸中透着几分调侃,轻笑道:“呵,这名字起得倒也雅致,‘鬼云白’,有几分诗意,算你会取。”
她打趣般说道:“两百年了,让人苦苦等了这么久,才知晓你叫何名——你可真是坏透了。”
鬼云白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转瞬间即隐没于那冰冷的神情中。他淡然地说道:“两百年,不过倏忽一瞬,名姓,虚浮如云烟,何足挂齿。”
邬乐仰望向那无垠星空,心中百感交集,面前的鬼云白虽有兄长的灵魂,却已是全然不同的陌生存在。她轻轻叹道:“说得倒轻巧,‘不过两百年’,我可不是你这无欲无求之辈。对我来说,这两百年,每一刻都如度日如年,岂是你那般轻松的‘弹指一瞬’?”
鬼云白淡然凝望着她,眸中一丝复杂的情感闪烁而过,随即又恢复了他惯常的冰冷。他低声道:“既然你等了两百年,今日知晓吾名,便算是偿还你这漫长的等待了。”
邬乐不由摇头,眸中尽是无奈与感伤:“你这人啊,总是这样,轻描淡写便将一切掩了过去。”语气虽嗔,却透出一丝难得的温情。
鬼云白的冷峻神情微有松动,夜风拂动他的衣袂,似带走了几分沉寂。
“坏透了?”他微微扬唇,语气低沉而不失柔和,似在回应邬乐的话,“或许是吧。”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光与影交织在他们的身形之上,仿佛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两百年前的那段情愫,如今在此刻似乎被悄然唤醒,连同那些过往的岁月一同浮现。
“邬乐,你到底在何时……是那十年被囚禁的时光吗?呵,真是可笑。”邬乐心中暗自思索,带着一丝苦涩与自嘲,“我竟然对一个灵体产生了感情……荒唐至极。但罢了,我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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