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抬着下巴,一脸得意地去把裙子换下来。
等她换完衣服出来,售货员还想跟她推销:“同志,这裙子你真不要了?我觉得你穿上挺好看的。”
王婷婷撒气似的瞪了售货员一眼:“不要了!”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傅砚承掏出一叠钱票,放到柜台上,指着那款裙子对售货员道:“我要了,帮我拿一条没试穿过的。”
售货员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哟,这男同志可太俊了,就是板着脸有点吓人,开心地收起钱票,售货员俯身在柜台下面取了条全新的裙子出来,用塑料袋给装上,递给傅砚承:“同志,您的裙子。”
傅砚承接过袋子,拎在手上。
售货员看了眼直勾勾盯着男人的王婷婷,以为两人在处对象,加上王婷婷还试穿了,便笑道:
“哟同志,你对象对你可真好,这么贵的裙子眼都不眨一下就给你买了,你可别跟他置气了。”
听到这话,王婷婷一愣,随即脸上就花儿开一样的笑起来,心道傅砚承面上对她冷冰冰的,其实还是在意她的吧?
她就说嘛,她有家境有学历还长得好看,怎么会被一个只有长相出众点的农村丫头给比下去。
王婷婷心头舒坦了。
结果下一秒,就见到傅砚承把手里拎着的袋子给了徐鸢,只说了两个字:“拿着。”
无功不受禄,徐鸢当然不能要,又把东西还给他。
傅砚承脸色冷得吓人:“不要就帮我扔了。”
最后徐鸢还是收下了,小脸笑得甜丝丝地跟他道谢。
傅砚承周身的冷意才收敛起来。
看见这一幕,王婷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只觉得眼睛里长出了一根根刺,刺得她想把眼睛给挖出来,她扭头走出商店,吵着要回飞行大队。
傅砚承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商店对面的公交车站:“坐699到终点站,下车后就有回基地的班车。”
王婷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傅砚承冷冷地睨着她:“不然呢?”
王婷婷:“你不送我?你不是开车出来的吗?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万一回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孙长征主动站出来道:“王同志,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坐公交回基地。”
王婷婷看了眼跟徐鸢站在一起的傅砚承,不甘地道:“那傅队呢?”
孙长征道:“傅队还有事。”
王婷婷甩脸子又耍脾气地问道:“什么事?”
这次傅砚承回答她了,语气很轻却一点情面都不留的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的行程用得着跟你汇报?”
王婷婷被问懵了,脸上彻底挂不住,气昏了头:“傅砚承,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个态度?就不怕我回家告诉我爸,我爸可就我这一个女儿,绝对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
打不过就把亲爹抬出来压人,孙长征都替她捏了把汗,祖宗诶,你对面那位的亲爹可是管全国军区的,你爸一个特飞队的参谋长算啥啊?
果然,就听傅砚承冷笑了一声:“你爸是参谋长,但还管不着我。”
这话可彻底戳王婷婷肺管子上了,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不依不饶地道:“我爸管不着你,那你单独跟女同志在一起,跟组织打过报告吗?我看这个女同志长相气质压根不像是农村的,万一是敌特分子,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突然被点名的徐鸢有点懵逼,她一根正苗红的烈士子女,怎么就被人打成敌特了?
这个帽子她可当不起:“王同志,我好端端一个无产阶级,祖上三代贫农,我爸还当过兵,你怎么能冤枉我是敌特呢?”
“倒是你,买个衣服就花几百块,一副小布尔乔亚做派,该不会才是混进组织里,想要搞内部腐蚀的敌特吧?而且你爸参谋长一年工资才多少钱,你一天就花了他大半年的工资,这些钱经得起细查吗?”
不就是扣帽子吗,谁不会呀,徐鸢现学现用,把王婷婷堵了个哑口无言。
王婷婷气得胸口起伏,愤怒地抬手指着徐鸢:“你!你!……”
这简直是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孙长征看着她吃瘪的模样,很努力才憋住笑地说:“好了王同志,你要再不走,那我也不送了,我还打算去看场电影呢!”
车上的售票员也在催,“同志走不走啊,这车半个小时一趟,你要愿意你就等!”
王婷婷又气又恨,这才一跺脚,转身上了公交车。
孙长征赶紧从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硬塞到傅砚承手里:“傅队,我是去不了了,你和鸢同志帮我用了吧,别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