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傅砚承整个后背的都绷了起来,跟铁板似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回抱她。
徐鸢心里莫名有点心慌。
之前她随便哄一哄,撒撒娇,或者抱着傅砚承贴贴亲亲,他的反应都很激烈。
现在他虽然有感觉,却没有回应了。
徐鸢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撩了半天,哄了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也累了,松开他,转身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下,想等着他出来以后,两个人好好谈一谈。
没想到,傅砚承洗完碗便径直上楼了。
没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装行李的军绿帆布包下来,包里装得鼓鼓的,像是带了很多房间的东西,像是要……离开。
看到他提着一大包行李,徐鸢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意外地道:“你要出门?今天不是休假吗,你不在家住呀?”
傅砚承淡淡道:“我要回基地了,晚上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门锁好。不过大院里面很安全,你也不用担心。”
徐鸢追问道:“今晚就走吗?不能等明天吗?”
傅砚承:“嗯。接下来可能要去外省出任务,不在京市,你照顾好自己。”
徐鸢总觉得他这样不太对劲。
非常不对劲。
像是情侣分手前,说的那种好聚好散的客套话。
她心里莫名有些害怕,红嘴唇抿了抿,第一次有些没有自信地问道:“那、那你还和我处对象吗?”
问完她眼眶就红了。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像被主人遗弃的猫儿一样。
看到她眼泪马上要掉出来的样子,傅砚承心脏好像被人揪了一下,酸涩难捱,沉默了两秒,他声音低哑失落:“你又不和我结婚,我们继续处对象有什么意义?我就不耽误你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听到这话,徐鸢眼眶里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酸涩从眼眶蔓延到心口。
她抹了把泪,一下跑到傅砚承身边,抓着他的行李不放:“我没有不和你结婚,我还想跟你处对象,我不要找别人,我只喜欢你呀……”
她是真的没想到,两个人才浓情蜜意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到要分手的程度了?
傅砚承眼眶也红了,一个平时冷傲自持从来不会流露自己任何感情,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的人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痛苦的表情,他说:“你没有不和我结婚,你只是把我当备选而已。”
徐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摇头否认:“我没有拿你当备胎,我只有你一个对象,只爱你一个。”
然而傅砚承只听到了备胎这个词,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对,备胎,这个词很形象。”
“我走了,再见。”
傅砚承抓着行李袋的手微微用力,往上一提,行李袋便从徐鸢手里脱开了。
然后他转身,快步走出家门。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徐鸢哭着追出去,追到院子外面,却只看到他的军绿吉普车绝尘而去。
傅砚承走了。
徐鸢慢慢回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想到下午两个人还在房间温存,刚刚他还在厨房给她做吃的,两个人还坐在餐桌吃饭,怎么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
她怎么都想不通。
两个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不就是没有答应他马上结婚吗?
她问过单位同事,也有人处过半年才结婚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很快从对象变成夫妻的。
他到底急什么呢?
如果是急着跟她到最后那步,可每次温存,快到最后那一步时,她都没有阻止过,甚至有一次,他已经……她也是默许,是他自己忍住了。
她都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了,他怎么就不相信她以后真的有想过跟他结婚呢?
徐鸢想不通。
怎么都想不通。
但是生活可以没有男人,不能没有工作。
伤心难过痛哭了一个晚上之后。
周一,徐鸢还是打起精神去了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