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下子就接通,并且接电话的还是他本尊。
“是我呀宝贝,你在干嘛?”
沈似故一直用的免提,接着电话走出去。
疏恙因为太久没接到过她的电话,语气很自然就带着疑问,但他没否定“宝贝”这个爱称,回答:“刚开完会。”
这对不追星的一群名媛来说,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大量在网络上崛起的“老公、宝贝、崽崽”的用法。
“没事啊,就是想你了。”沈似故扭头冲梁婷眨眨眼:“我和梁婷姐在一起,她……”
梁婷双手合十恳求沈似故不要告状,苦苦哀求的样子恨不得管她叫爸爸。
沈似故知道梁婷恋爱脑,念在她本性不坏曾经帮她说过话的份儿上,用唇语说了“交换”两个字。
梁婷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拼命点头。
“她让我多关心你。”沈似故小腰板儿挺得笔直,美得夺目,就像坠落凡间的小仙女,踩着细高跟美滋滋地走出会所。
一坐进车里就收回了刚才的热络劲儿,语气平淡道:“没事啦。”这两年秀假恩爱秀的多了,疏恙越发懂得怎么配合她,这倒很让人欣慰,“我只是想试试电话有没有备注错。”
疏恙:“备注的什么。”
“宝贝老公。”
疏恙似乎很疑惑:“这种备注也会弄错?”
“不一定。”沈似故得意地轻哼一声,故意留白,也不解释,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她当然不会把这种备注存错,她就是想挑战疏恙的底线,看看他到底能有多讨厌她。
破罐子破摔,大抵不过她现在这个状态。
疏恙接完电话,示意会议继续。
他的这个妻子真的谈不上贤惠懂事,甚至还有点刁钻跋扈,但每当她满脸花痴迷恋望着他的时候,他又觉得她其实只是小姑娘心性,那件事情没必要跟她计较。
唯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两年前她究竟是如何让爷爷在约法三章里强制要求他娶她的。
*
那天在会所扬眉吐气之后,沈似故心情大好,感冒也彻底好了。
收拾完梁婷的渣渣姐妹团,她好像再一次登顶撕逼大王的巅峰之上,一高兴就把疏恙的西装全部熨了一遍。
虽然疏恙跟她不熟,但她对他熟啊。十年守候,爱豆喜欢什么颜色偏爱什么款式的衣服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疏恙对沈似故是真的不太了解,除了每个月上两次床,之前连留下来过夜的时候都很少,他总是奔波在全国各地,在飞机上睡觉的时间都要比睡在她这儿多。
沈似故有一次喝醉酒发脾气说:“我感觉跟你就是一对炮友,不爱我你娶我干嘛啊!?”第二天她又早早起来给他准备早饭,亲昵地喊他“宝贝”,仿佛头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疏恙只觉得她的质问很不符合逻辑。这桩婚事本来就是她强行要来的,甚至他还不得不接受。
他回“故人无恙”是因为前几天落下了平板电脑,上面有未完成的新歌曲谱。
疏恙按了门铃,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沈似故,这才输了密码。
密码没换过,两年前就是他们两的生日缩写。
疏恙走进卧室,看到通往花园的门开着。
沈似故戴着耳机,正在花园里荡秋千,她穿着刺绣吊带长裙,微微曲卷的长发垂落在雪白纤细的手臂间,恬静闲适又带点潇洒恣意。
花园里树影婆娑,她的影子偶尔被拉得长长的,偶尔又随着秋千晃动的弧度消失,嘴里哼着小曲儿,毫无规律,但又意外的婉转动听。
疏恙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听她胡乱哼唱了一会儿,像是受到了启发,转身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