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军区大院。
秦姝等人刚进谢家门,就被通知杨大伯要不行了。
谢夫人快步走向谢父:“你说真的?前几天人不是还好好的?”
气度儒雅的谢父,拍了拍谢夫人的手,唇角漾起一抹温和弧度。
“今天下午从医院拉回的,院长说是让他走得安心一些。”
“安心?”谢夫人拉长了音,语调古怪。
谢父笑而不语,视线扫向平安回来的秦姝。
他声音和蔼:“阿姝回来了,这一路上想必是累坏了,澜之,快扶你媳妇上楼休息。”
“好——”
谢澜之扶着秦姝的胳膊,柔声道:“我们先上楼?”
秦姝乖乖点头,视线却没从公婆身上移开。
直觉告诉她,谢父、谢夫人对杨大伯并不如表面这般亲近。
小两口刚上楼,谢父脸色一凛:“夫人,我去杨家看看。”
谢夫人挑高了眉,意有所指道:“去吧,咱家闹出来这么多事,可不是人走茶凉就能解决的。”
谢父眼里闪过一抹狠辣:“放心,我都心中有数。”
楼上。
秦姝刚进屋,就被谢澜之给抱起来,动作很轻地放到床上。
“阿姝,杨家可能会派人来请你,家里会帮你拒了。”
谢澜之已经知道,秦姝前往云圳市,还有不想救杨大伯的原因。
秦姝垂眸,冷淡道:“嗯,我累了。”
“好,那你安心睡觉。”
谢澜之刚起身准备离开,被一只小手轻轻拉住了衣袖。
秦姝仰头问:“你们是不是知道,杨大伯做过什么?”
谢澜之眸光微闪,“这话从何说起?”
秦姝美眸微眯:“别装傻,刚刚爸妈在楼下的反应,我可都看在眼中。”
谢澜之薄唇发出一声低笑,又重新坐到床边。
“还记得我在963部队卫生院,受伤期间的那些调查员吗?”
“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提到这件事,秦姝就气得直咬牙。
那时候,谢澜之还在恢复期间,就被人非常粗暴的对待。
导致伤口复发不说,还耽误谢澜之的一天治疗时间,也打乱了她的治疗节奏。
谢澜之淡声道:“那些人戚家派系的,杨伯也插手了。”
秦姝:“戚家?杨大伯?他们是故意的?”
谢澜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戚家是不屑去做的,是杨伯想要做点什么。
那段时间我父亲重病,一旦他倒下,统帅之位空缺,而我又在云圳那边出事。
届时,谢家必会元气大伤,下面也人心不稳,树倒猢狲散,谢家会退出军、政两界。”
秦姝双眉紧蹙:“这跟杨大柱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澜之敛眸,嗤笑道:“可能是不甘心吧。”
杨大柱早已退下来,可他的声望还在,想做什么轻而易举。
他几十年的人脉关系,是普通人不能比的,人越老越迷恋,权势附庸的感觉。
杨家。
谢父霸气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他垂眸去看倚在床头,头发花白,像六七十岁老人的杨大柱。
“老杨,你说你这辈子图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回光返照的杨大柱,脸色看着还不错,浑浊的眼睛转了两下。
“咱们半斤八两,都不是淡泊名利,知足常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