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言语,齐晏的视线扫了过来,带上了些许失望,说道:「战场上,你为何故意针对袅袅,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将军府把你养大,是让你为将安民,不是做那些阴私算计之事。」
陆璟尧赞同地点头。
楚袅袅不听军令,私入战场,我才命人绑了她。
我被暗箭射中,回头想提醒齐晏和陆璟尧小心时,却见他们已经护着楚袅袅离开了。
留我一个人在箭雨里厮杀。
没想到在他们心里,我成了善妒的心机小人。
我努力压住眼底的涩意。
这还是十八年来,他们第一次为了外人责怪我。
脊背上的旧伤隐隐发作,痒得钻心。
记得十岁那年,我们在沙漠上被野狼围困。
齐晏和陆璟尧吃了致幻的果子,浑身瘫软。
我拿着断刀守在他们身前,跟四匹狼对峙了一天***。
我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剖开了狼肚子,取狼血,割狼肉,才带他们活着走出了沙漠。
脊背上最深最丑的疤,就是那时落下的。
回到将军府后,我昏迷了七日。
齐晏和陆璟尧在我的榻前发誓,今生非我不娶。
他们说,从今往后会用命护着我,不会再让我受伤。
这些话,仿佛就在昨日,他们却已经不记得了吗?
齐晏目光发冷,让我想起营地里冷入骨髓的夜。
身上的伤口包裹着砂砾,长好又溃烂,最后,只能把烂肉生生剜掉才能止血。
我做这些的时候,齐晏和陆璟尧,正轮番守在楚袅袅的营帐外。
只因她说,受了惊,夜里会梦魇,他们便把我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三日。
三日里,我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浑浑噩噩地晕过去,再被身上的伤疼醒。
从始至终,守着我的只有一截残烛。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人心真的会变。
我垂眸,勾唇道:「是啊,我是个粗人,比不上袅袅姑娘娇贵。」
「今后,有她陪着你们就够了。」
陆璟尧蹙眉,沉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