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药闻起来比之前喝的还要难闻。
女使小心翼翼地手捧药汁,神情为难地欲要开口。
“是我让厨房熬的。”
魏蛟从门外大步跨进来。
眼神窥一眼托盘里那熬得乌漆嘛黑的汤药,露出一抹嫌弃,
还真挺难闻。
他稍稍站开了些。
“郎中说你身体虚弱,需的好好调理,快喝了吧,免得到时候又病倒外人说我苛待了你。”
萧旻珠头摇成拨浪鼓,辩解道:“我真的已经好了!”
她知道自己这幅身体的体质不算好,据青竹说,她五岁时不小心跌进过荷花池,当时又是泛着凉意的秋天,或许是受了凉又呛了水,此后她的身体就经常病恹恹的,小病大病不断,直到长大点了才好了些。
但只是因为体质稍差些就经年累月地喝调理的药,把自己也由内而外地熏得跟泛着苦味的药材一样,这不是萧旻珠期望的。她宁愿运动锻炼来强身健体,但之前因为懒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此时萧旻珠恨不得在对方眼前跳两套广播体操来证实自己已经恢复了元气。
魏蛟无动于衷,像是在说别逼我亲自灌进去。
抗议无效,萧旻珠只得心态沉重地接过了那碗药。
波澜的水面印出她的一张苦瓜脸。
手指摩挲碗沿,似乎能感受到药汁的滚烫和苦涩,其实已经变得温热了。
想着中药放凉喝会更苦,萧旻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壮士断腕地灌了一大口下去。
那一瞬间,苦涩充盈口腔,占据了整个味蕾,像是苦瓜伴着雨后地上的湿泥整口吃进嘴里。
让人反胃又苦涩的口感。
萧旻珠紧咬下唇,试图压住那股即将冲破喉咙的恶心。
旁边的魏蛟垂眸见看起来未曾减多少的碗底,幸灾乐祸道:“还剩——”
一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见她头往右一偏,又都呕了出来。
“萧旻珠!”下一刻魏蛟宛如炸毛的猫,生气大吼。
萧旻珠吐出来的药汁直接溅到了魏蛟的乌靴和袍面上。
“抱歉啊君侯,我不是故意的。”因为食道排斥的痉挛萧旻珠有气无力道。
她真的饮不下去。
女使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担心君侯会因此责罚夫人。
魏蛟盯着自己被溅湿的那一块儿衣料,胸口起伏不平,眼神闪过一丝愠怒。
他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好样的。”
萧旻珠低头装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