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将要出发的前一个晚上,魏蛟问起,嘱托要把他那件厚厚的毛氅带上,匈奴比幽州还要偏北,现在已经接近深冬。
两人小厮你看我我看你。
魏蛟最不喜欢属下遮遮掩掩,皱眉道:“你们打什么眉眼官司?”
其中一个战兢回:“那奴替君侯转告夫人……”
“与她有什么……”关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魏蛟突然反应过来,没说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寻常人家,丈夫离家都是妻子收拾行装,要么也是他房里的女人操持这些。从前因为魏蛟屋里没女人,是以这些事就落在了他的小厮身上。
现在魏蛟娶了妻,外男自不好再进出鹿苑。
这几天他可未曾见到萧旻珠替他收拾行装。
魏蛟突然感觉到一阵烦闷。
若是连手下的人都知道他管不住萧旻珠,那岂不是夫纲不振。
魏蛟冲他们摆摆手,一副要你们有何用的神情,冷冷道:“罢了,孤自己去给她说。”
鹿苑。
屋里点着灯,这会儿萧旻珠双腿交迭坐在罗汉床上,身子斜靠在矮几边看账本。
近些时日云娘教会萧旻珠不少掌管内务的技巧。
恍然听到推门声,萧旻珠抬眼看见到魏蛟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
萧旻珠霎时规矩坐好,向他打了个招呼,“君侯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像个住对门的友好邻居。
这两日她倒是有心想找魏蛟谈话,腹稿都打了几版,可这几日连对方人影都没见到。
魏蛟没搭理她,直奔里间。
萧旻珠便暂时住嘴,低头继续看账本,时不时用笔圈注。反正一时半会儿人还在这,跑不了。
你别去了吧
往常不都放这里的?魏蛟心头纳闷。
一打开柜子,之前放他衣服的位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全变成了女人花花绿绿的裙子。
他接连打开好几个门皆是如此。
魏蛟有些气恼了。
那女子怎么敢不经他允许,就擅自将她的衣服塞进自己衣柜。
带着怒意拉开他往常装腰带的抽屉,里面规整地迭了一层颜色不一,像巾帕一样小的布料。
什么玩意儿?
魏蛟随意拿起拈起最上面一层白色“巾帕”的一角。
迭好的布料在拿起的一瞬间铺展开,两根细带在半空中可怜地晃荡两下。
布料中间的位置绣着两朵眼色娇粉,形状饱满的牡丹。
帕子上还缝两根绳子?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东西怎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