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辰,身旁的呼吸声不变,魏蛟猛地坐起身,目光瞥向熟睡的萧旻珠。
她怎么这么能睡,魏蛟脑海在想这个问题。
话说,以往他出门后萧旻珠都要睡到比这个时候还晚起来吗?
发冠早在昨晚入睡前就已经摘了,魏蛟倾身凑过去,低垂的侧颜立体,一头墨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碎发划过润泽幽深的眼瞳,剎那间宛如嗜血的艳妖。
“萧旻珠。”魏蛟轻轻喊了两声。
女子睡得红润的脸偏到了墙里,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
魏蛟手动给她扳回来,语气一沉:“萧旻珠,你睁开眼看看外面天色,你怎么这么能睡。”
魏蛟话说个不停,萧旻珠终于被吵醒了,她敛眉将头躲进被子里,含糊道:“再睡一刻钟。”
“不行。”魏蛟将她从被子里重新挖出来,“我都起来了,你也不能睡。”
萧旻珠哀怨地瞪了魏蛟一眼,默不作声地爬起身,掀开床帐走了出去。
“你刚是什么眼神?”魏蛟追了出来。
听见摇铃声,下人们端进来热水。
萧旻珠擦了把脸,“我是在想君侯竟然起的这么早,实在是太自律了。”
青竹整理床褥时特意翻看了周边,除了有些褶皱外干干净净,她将疑惑收进心间。
面色无常地走出来问:“夫人今日想梳个什么髻?”
萧旻珠打了个哈切,她今日没睡到往日的时辰,精神就有些不济,“今天不出门,就梳个简单的单螺髻吧。”
魏蛟正在穿外袍,白桃大着胆子上前,“君侯,奴婢来帮您吧。”
房间里都是萧旻珠用惯了的婢女,燕侯往常伺候的人并不在,照常理来说,男主人歇在妻子房里,也要由服侍妻子的下人侍候。
魏蛟退开一步,他不习惯不熟悉的人近身伺候,“不必,你去萧…你们夫人那儿吧。”
白桃如临大赦地跑回了萧旻珠身边。
等萧旻珠梳妆完毕,魏蛟早已撑着脑袋等候多时。
他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烦劲儿,“你们女人家梳妆打扮都要这么久?”
萧旻珠瞥了眼他自己扎的“丸子头”,别说,她都不一定扎得有魏蛟那么好。
她答非所问:“君侯竟然还会自己梳发髻。”
魏蛟摸了把自己梳的“丸子头”,挑眉道:“这算什么,我会的可多了。”
“君侯好厉害。”萧旻珠随口夸道。
有人夸魏蛟打仗如猛虎出山所向披靡,有人夸他射箭弦无虚发,还从没有人夸他扎头发厉害。
会扎头发有什么厉害的,魏蛟一时失语。
“行了,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