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尧没有想到老爷子会把自己牵扯进来,这块烫手的山药,他可不想接,他还有另外的筹谋,但身为苏家的长子,他又不方便拒绝。
于是他使了一个眼色给杨慧,她当然懂,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办好了没好处,办不好,罪名就要落在他们大房头上。
杨慧恭敬对着老爷子说:“爸爸,这件事,仁尧出面不合适,还是交给他们小辈自己解决吧,小打小闹的,过家家似的,临河这几年在公司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们要相信他。”
苏临河当然是不想苏仁尧掺和,毕竟他在公司最大的劲敌就是他,“爷爷,大伯母说的对,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解决。”
苏仁尧也扶着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爸爸,就交给临河吧,我们要给小辈一些锻炼的机会,要是最后他真搞不定了,我们公司还有最好的法律顾问可以帮他打官司的。”
他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净,就算不成也是法律顾问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老爷子看他们都这样说了,便只能摇手作罢,缓过来后,由众人搀扶着回了房间。
苏临河出老宅后,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车里他脱下了绵羊的外皮,他必须要找到邱婖的把柄,这样才能反败为胜,扳回一局,
他的语气极其不耐烦:“找个私家侦探跟着邱婖。”
赵捷回复道:“好的苏总。”
从苏宅出来,邱婖被气得快要爆炸,这种一家子人吗,真是把她三观都震碎。
她狠狠踩着脚底下的油门,此时的车如同她的心跳一样,正在一点点失控。
这么多年的感情,到最后也只是到了相互算计的结果。
红着脸到红了眼,这一步她走了九年,九年才看清了枕边人。
她车停到在了医院的门口,她下车拿着妈妈最喜欢的白色洋桔梗,来到了病房。
岚倪就像睡着了一样,很安详,照顾她的护工陈阿姨热情的打招呼:“邱婖来了。”
“嗯!陈阿姨辛苦了!”
邱婖把花交给陈阿姨后,拉了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岚倪,鼻头酸楚得厉害。
她拉从被子里拉起岚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臂,放在脸边,像一只小猫一样蹭,蹭着蹭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如果他们都还健康,该有多好,能跟她们说说心里话,也有人为她撑腰。
还有爸爸妈妈一起创建的岚山小院,也被她拿给苏临河组抵押了。
歉疚,无助感紧紧包围着她。
陈阿姨见状抽了纸巾递给她,“孩子谁欺负你了?”
她照顾岚倪也有写年头了,把邱婖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她这个人外表看着柔弱,但心里很刚强,每次遇到什么事都会来医院静静地流眼泪,什么也不说。
看着让人心疼。
邱婖把岚倪的手放回去,伸手擦掉眼角的眼泪,心情低落的像乌云压下来一下,胸口闷痛,嘴却还在逞强,她不想让陈阿姨担心:“我没事的陈阿姨!”
既然她不想说,陈阿姨也没再追问,邱婖起身倒了一盆水,为岚倪擦洗,虽然她身上干干净,但她还是擦了一下四肢。
擦完后又陪着陈阿姨坐在床边聊了一下岚倪的近况。
出医院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幕下来,院子里有雨后的草泥味,她打车了ds酒吧,把车留在了停车场,今晚她想好好的醉一场,开个酒店睡一觉,明天再来医院。
她找了一个卡座,点了一大桌酒,就这样看着舞池内的喧嚣,自己一口一口地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