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赵知颐说的是临时标记那次。
“现在我们两清了。”赵知颐推了推孟则,没推动,不满道:“让开,你身上很难闻。”
那味道就像是陈年烈酒,越闻他的头就越晕。
孟则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他能把赵知颐怎麽样?按在副驾驶上打一顿吗?还是在赵知颐的脖子上也咬一口报複回来?
“……操。”孟则扯开领口,冷着脸将赵知颐的安全带系好,盯着他道:“不许再乱动。”
赵知颐脸已经烧的通红了,缩成一团哼哼唧唧,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咬了腺体的人是他。
法律规定alpha强咬oga的腺体要蹲监狱,可没说oga咬alpha的腺体要判几年。
孟则冷着脸啓动车子,后颈却一直像是有把火在灼烧,要不是刚刚才扎了一针抑制剂,短时间内打第二支会有强烈的副作用影响身体机能,他是真想再给自己扎一针。
副驾驶这会儿倒是又安静下来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孟则侧过头。
赵知颐已经靠在车窗玻璃上睡着了。
他皮肤很白,高烧带来的红色便异常明显,之前那麽闹腾,闭上眼睛的样子倒是又很乖,睫毛又长又密,侧脸的线条柔润而漂亮,莫名的让孟则想起余桃喜欢摆弄的那些球形关节娃娃。
“。”孟则收回视线。
他跟个生病发疯的病人计较什麽。
到了医院,赵知颐还是没醒,孟则才意识到他不是睡着,而是晕了过去,他只能将人抱出来,塞进医院门口的轮椅里,推着人去挂急诊。
医生还是建议打退烧针,孟则瞥了眼赵知颐昏昏沉沉的样子,同意了打针。
都晕过去了,肯定也不会有感觉。
结果护士刚拿过赵知颐的胳膊,昏迷中的人却像是感觉到了什麽般,拼命挣扎,护士愣了愣:“这位先生是不是有针尖恐惧症?也不对啊……他明明没有看见针尖。”
孟则对赵知颐的了解非常浅薄,当然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护士道:“你抱着他吧?哄一下,要是不打针会烧的更严重的。”
孟则:“我?”
护士瞪大眼睛:“你不是他的alpha吗?他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孟则:“那是因为……算了。”他捏了捏眉心,按住赵知颐后颈,将他扣在沙发上,擡擡下巴:“打吧。”
“……”护士眼神狐疑:“你跟患者到底什麽关系啊?这是押犯人的姿势吧??”
孟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那要怎麽做?”
护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对母子,“像那样,让他坐在你腿上。”
孟则看过去,就见年轻的母亲正哄着自己的小女儿,把她抱在怀里温柔抚慰。
“……”孟则觉得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