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京都一普通人家的孩子。母亲曾在宜州一大户人家做过丫鬟,人还算机灵又有几分姿色,得了当家主母的赏识,便被指派给嫡出的二小姐当了贴身丫鬟。”
旁边的何仲文紧紧抓着萧梓的衣摆,低着头,安静的坐在那里。萧梓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我母亲后来随着主子陪嫁到了京都,年龄一到,因得主子厚待许了府上的侍卫为妻。母亲也因嫁人生子的关系,离开了主子被派到后院做些轻省的活计。”
“母亲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一直一无所出。我那个父亲常年不着家,日子过得倒也清净。”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父亲的外室带着一个一岁的男孩找到我母亲,说孩子是我的弟弟,希望我母亲允许孩子认祖归宗。”
“你父亲的主家身份不低吧?”裴明月觉得能有钱养外室的侍卫,月银应该不低。
萧梓嗤笑一声,道:“主家原是礼部员外郎,娶吏部郎中家的二小姐为妻,后坐到礼部郎中。”
裴明月愕然:一个在礼部郎中家当侍卫的都有钱包小三啦?
萧梓也觉得可笑,继续说道:“母亲主家的二小姐因为是低嫁,陪嫁较丰厚些。因为母亲也一直本分做事,许人时得主家些许银两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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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月:哦豁!拿老婆的钱养的小三。
“母亲因为觉得稚子无辜,又因为那个男人说人是贵人赏的,不要就是搏了贵人的脸面才收的,怕她多想就一直养在外面。”
“母亲没有办法,就让那二人进门了。自那以后,母亲郁郁寡欢,身体越不好了,不久,那女人又怀了身孕。”
“我满八岁那年,母亲就撒手人寰了,她一走,我的日子也越不好过。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后,就越容不下我了!在我过十岁生辰的时候骗我喝下一碗面汤,就把我卖给京郊一户殷实的人家做童养媳,那家人的儿子都十三岁了还在尿床!”
裴明月:那就是傻子咯!
“那家见我长得还算清秀,我也表现得比较蠢笨,便对我放松警惕。我趁他们家人过寿摆宴席的时候,换上男子的衣服混进送货的马车逃了出来!”
“所以,你就一直以男子的装扮示人?那家收养你的人也没现?”裴明月都有些佩服她了。
“是的!母亲卧病在床的时候,常常跟我说:这世道,女子艰难,如果我是男子就好了,至少在她离开的时候,父亲会看在长子的份上,不会亏待我!”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不被人现的?”裴明月好奇死了!
“其实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对我们还不错,四岁的时候就教我认字,习武。我母亲常年跟着贴身伺候,懂得也多,会在闲暇时教导我。”
“我逃出来后,因为有些身手,一路安然的到了江南,那时正碰上水患,到处都是流民,我领着官府放的赈灾粮回程时遭人抢夺,然后被人救了!”
“就是收养你的那家镖局?”
“对!他们见我仅凭一人之力护住了自己的口粮,身手还行,就想着收留我,以后也能给镖局出份力。我无处可去,就答应了!”
“我被安排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同住,不过那人在外面有个相好的,除了轮值和接镖,他基本不住在那里,而且他经常跟着走镖,跟我接触不多,所以也一直没人现。”
“你就没想过恢复身份?”
“我怕他们知道我是女儿身,嫌弃我!”
“那么现在呢?”
“只要姑娘需要,我都可以!”
“行吧,那你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女!”
萧梓很是高兴,刚想要跪下来,就被裴明月抬手制止。
“你别跪,我要的不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要的是你的忠诚!”
“我以我过世的母亲誓,绝对不会背叛姑娘您!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签下死契!”
“此事可行!”
突然的声打断了裴明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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