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鱼实现报恩的梦想又多了一条路,他看向炽阳,眼神充满期待,“乐渊怕水那他肯定不会凫水,你说我教会他凫水,是不是就算我帮了他一个大忙?”
炽阳挠了挠头,“这应该不行……”
“为什么?我可是很会凫水的,各种地形我都可以驾驭!炽阳你可不能因为没见过我高超过人的凫水就否认我。”乐鱼眼神危险地眯起来,脸上的小梨涡都见不着了。
听乐鱼这质问的语气,让炽阳都觉得两人友谊的小船即将要翻了!
炽阳头皮一紧!他可不想丢失一个说话的小搭子啊!
炽阳赶紧补亡羊补牢,“我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你可别误会我!那是因为王爷对水有恐惧,要王爷学凫水还是难了些。不是认为你教不会,而是你教不成啊。”
乐鱼啊了一声,面带遗憾,低头转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对银镯子。
这样的话他就只能靠回京后陪乐渊进宫这件事还恩了。
因为教一个怕水的人克服恐惧学会游泳太困难了,水都不敢下,那他还怎么学凫水啊。更重要的是,乐渊怕水,即使以后他想让乐渊陪他一起下水玩都不成了。
乐鱼刨根问底,“乐渊为什么怕水啊?是小时候掉进过水塘吗?”
炽阳欲言又止,这要说不说的样子,可把乐鱼给急坏了。
“你想跟我分享这件事情就说嘛,干什么要说不说直吊人胃口,你这般样子在我们那里可是要被长辈打的!再这样我可不跟你好了,你自己对着柱子说话吧。”
那可不成!
炽阳豁出去了,他把头伸出马车外,见四周没乐渊的身影,他又缩回来。
炽阳面色严肃,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情还不是因为晋王那个蠢货!就是他支开我和寒刃,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诓骗王爷去了沂河。”
炽阳越说越激动,时隔多少年,炽阳每每想想起都气得牙根痒痒。
“寒冬腊月,王爷才十二岁,晋王竟还派人还把王爷推下去!要不是寒刃反应快意识到被骗了,然后及时找到了王爷,王爷早就没了。”
“什么?!”乐鱼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银镯子也顾不上玩了,忙拉住炽阳肩膀,“就是那个在夜宴上跪在我旁边的那个?他叫什么彰?乐章鱼?”
炽阳头皮一紧,连忙嘘声,“小声点小声点小乐鱼!别被发现了!”炽阳被乐鱼的嗓门惊到,还没等他纠正乐鱼的叫法。
乐鱼一拍大腿,神怒气冲冲地说:“我最讨厌章鱼了!之前没来水汀湖之前见过的章鱼自己没本事,就只会朝你喷墨水,弄得人身上脏死了。他还会推人下水?比章鱼更要过分!”
乐鱼一想起乐渊在寒冬腊月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被人推下水,还差点一命呜呼!
只觉得愤懑不已!火气窜窜涨!
连马车突然停了都没意识到什么,只当是要中途休息。
乐鱼掀起衣摆,一边说一边要下马车,“我记得那个章鱼跟我们一起回去,现在马车停了正好!我现在就去把他——”
“要去做什么?”
外面的寒风陡然钻进马车,乐鱼的动作一顿,竟有人先乐鱼一步掀开帘子!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乐鱼猛然抬头,恰好跟乐渊眼对上眼。
两人相距极近,乐鱼几乎能感受到乐渊身上冷冽的气息。乐鱼弯着身子,掀帘子的手还停在空中。
被袭击啦!
乐渊也没想到自己掀开帘子是这幅场景。直冲面门而来的就是一双大眼,乐渊的头微微后撤,但视线不由自主被乐鱼左眼尾的印记吸引,蓝色云纹正逐渐覆盖住红色云纹。
乐渊这次坚定自己没有看错,云纹就是在变化,再加上乐鱼的琥珀瞳……
不同颜色的瞳色在南乐国并不稀奇,毕竟南乐国和北狄国交界处百姓多有私自通婚,有的人发色和瞳色确与常人不同。
但是像乐鱼这般瞳色、发色、行为、胎记都异于常人的样子。
莫不是当真是一只猫精?
乐鱼愣在原地,完全长在乐鱼审美点上的乐鱼突然被美貌突脸攻击,简直要坚持不住,一时愣住了神。
收拾人的想法早就被抛至云外。一双大眼转来转去,眼睛在那张脸上到处乱看,只觉得看多少遍都不会腻,少看某个地方一眼都会觉得亏。
炽阳在马车里如坐针毡,他也不知乐渊听了多少,只得先装傻,“嘿嘿王爷,属下突然记起寒刃托我办件事儿,我这脑子一时给忘记了,我现在就去!”
炽阳说完拨开乐鱼的身子就下马车,等离马车二十步开外炽阳才觉得安心些。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乐渊却没有离开马车。乐鱼坐在乐渊对面,问:“乐渊你想不想学凫水?”
回答乐鱼的是一阵沉默,乐鱼习惯了,就默认乐渊想学,“你不是对南方治水的问题很有兴趣吗?不会凫水的话会很危险的,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学会凫水是必须的。”乐鱼很正经得跟乐渊讲这件事。
乐渊睁开眼睛,“谁跟你说我不会凫水。”
乐鱼:“?”
乐鱼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紧紧盯着乐渊,想从里面看出些撒谎的痕迹。可乐渊一双丹凤眼的目光十分犀利,没有任何说谎时的飘忽不定。
对视间还是乐鱼先败下阵来,他低头转着手上的银镯子。
难道是炽阳骗我?可是看着炽阳也不像是会骗人的,性情耿直跟石骨一样,什么好话、坏话当场就抖擞出来了,丝毫不遮着掩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更何况骗他也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