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信乐渊的话,他双手抱臂,也不靠着乐渊了,同他挪开距离,头偏向一旁,“小鱼浑身酸痛可不是假的,话本里不温柔的话,就会浑身酸痛,你莫要诓我了。”
乐鱼回过头,右手燃起蓝色灵力,“你该不会是敢做不敢认吧?”
乐渊捏起他的右手,将他拉过来,下巴指向桌上的字。
“冤枉,”乐渊解释说,“有条小鱼自己钻池子玩,玩得第二天起来浑身酸痛,还怨上了他的恩公,你也是精怪,可知是谁?”
乐鱼登时收回手,背对着乐渊,脸都快要红透。
是因为在池子里玩得太猛吗?有这种可能,那现在怎么办?他好像冤枉了乐渊。自己这种状况是因为鱼的特殊时期嘛?
乐鱼苦恼,他竟从未注意过自己的特殊时期。
乐渊见他半天不肯转过来,打算给他个台阶下,“为了赔罪,当皇后可好?”
乐鱼:“?!”
“皇后?”乐鱼转过身,震惊得看着乐渊,眼神中带着激动,“我可以吗?可小鱼不并是女子啊。”
“那又何妨,”乐渊说,“将你的名字写在玉碟上,这样你我生同衾,死同穴。”
乐鱼湿润的琥珀瞳紧紧注视着乐渊,“日后在宗室中挑选孩子作储君培养,待他成熟我便退位,你不喜欢在皇宫,那我们想去哪里都行,你可愿意?”
乐渊话落,两人未说一句话,乐渊低头盯着乐鱼,眼神中有无限纵容,柔情,是独属于乐鱼一人的。
乐鱼没说他愿不愿意,可乐渊知道乐鱼的想法。
淳和十九年,六月初六,淳和帝下诏退位,新帝登基,改元盛启。
乐渊退位后,嘱咐寒刃、顾上韶、蕴真公主、赵剑墨、楚煜白还有丞相李执清辅佐新帝,自己陪着乐鱼出游。
往后几十余年,乐渊陪乐鱼踏遍南乐国,他有时还会自告奋勇给乐鱼煲冬菇汤,乐鱼满心欢喜。
可在尝到糊糊的冬菇汤时,乐鱼也会鼓励乐渊再接再厉。
乐鱼有乐渊陪着,全身心都在玩乐,可在某一天清晨,乐渊反常般起得比乐鱼要晚。
乐鱼侧躺着欣赏乐渊的睡颜,嘴角微微上扬,可下一秒乐鱼的笑容凝固。
乐渊万千青丝中,夹杂着一根银丝。
终会重逢
乐鱼心脏猛然钝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粗重的呼吸声让乐渊惊醒。
在晚上两人入睡时,乐鱼借着窗外月光再次看向乐渊的头发。
可他再也找不见那根银丝。
是乐鱼一时看错也罢,是乐渊揪掉也罢,终究美好的日子总有尽头,没有凡人可以一直活着。
即使是有乐鱼内丹的乐渊。
乐鱼脑中回想那根银丝,愈发觉得刺眼极了,他自己原形满头银丝却不觉得什么,可在乐渊头上不一样。
白头发说明乐渊会渐渐老去,然后死掉,乐渊一走就没人陪他了,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乐渊那般喜欢自己,给自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