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岌问道:“你最近见过他?”
“见到一面。”
不知道回应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他一定不会希望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陈见云说着站起身,盒子快怼到自己脸上,许岌只好接过,“多说无益,你自己看吧。”
并没有想象中的份量,掂在手中轻飘飘的。
房间只开了一盏灯,并不算明亮。
盒子中的冰潋石流泻出熠熠生辉,将指尖都染得发白。
“他求我把这个项链交到你手上,一直落泪求我放他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陈见云住了嘴,“我不该说的,你忘了吧。”
许岌淡淡扫了他一眼,又合上木盒,道:“我不需要。”
“你不收就扔了,”陈见云用力抿了下唇,神情现出几分悲怆,向外走去,“他要是忘了你会好些。”
“你这么可怜他,为什么不放他走?”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放他走岂不是来祸害自己。
陈见云没有回答,许岌刚想让他拿回去,转过身一看这人居然已经悄无声息溜了。
关上刚才没来得及锁上的门,许岌缓缓坐下。
这颗冰潋石纯度和色泽都胜过之前那颗,太过稀有,反而判断不出价值。
环顾一圈,许岌将盒子放在房间的抽屉里。
不知道那人给自己做什么?希望自己记得他?他难道不恨自己……还是他另有所谋,在想方法致自己于死地。
比如过不多时会有警察破门而入,指控自己偷窃藏匿珍贵珠宝。
可怕。这玩意比刚出锅的山芋还烫手。要不然寄过去给褚韶?
也不行,褚韶不一定知道陈见云帮他送了物件,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让他受更多折磨……就像他对自己那样……
真奇怪。自己究竟是在可怜他,还是在隐约地幸灾乐祸?
终端闪烁了一下,响起“滴滴”两声。
上学之后安予终于结识了同龄玩伴,时不时就到其他小朋友家玩耍,今天说好了八点过去接她回家。
许岌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开,出了门。
流转
十月末正是初秋,白天的天气忽冷忽热,夜幕降下来,这时候倒有点凉。
这里的四季很分明,春天生机勃勃,夏天绿意盎然,秋天枝叶萧瑟,冬天一片纯白。
今年春天刚好错过了。
安予同学家就在隔壁小区,步行十分钟的路程,距离并不远,不过许岌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回家。
站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远处出现两个小小的身影,后面跟着一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