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他浑身发抖,从唇间迸出同样发颤的声音。
无色透明的眼泪淌出,落在指尖,洇湿许岌因用力泛白的指甲。
许岌收回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他似乎消瘦了些,头扬起,引颈前倾。
许岌望着那一截线条流畅,优美,薄薄的,纤弱的,两只手能完全环住的颈。
如果现在,在这里,把他直接掐死……
许岌的视线下滑,落在他左手绕了好几圈的绷带上。
他总有一天会恢复意识,到那时候,说不定他又会重施故伎。留着他后患无穷。
如果萧也找上门来,就说,他精神失常跑出去,失踪了。
许是感觉许岌的目光透着一股可怖的、奇异的、平淡的杀意,江凛时噤声,怯怯地看着许岌,不敢动弹。
人总是爱白日做梦的。许岌舒了口气,低头笑了一笑。
蛋糕
坐在沙发上,捧着瓷碗,许岌吃完,又看了会小说,才重新回房间。
那碗汤放在小桌面上,几乎一口没动,白菜浸透汤汁,汤面都凝出一层薄薄的油霜。
床上的人换了位置,窝在床的另一边,姿势没变,蜷缩着,被子蒙着半个脑袋。
他像是做了噩梦,眉头仍然蹙起,眼睛紧紧闭着,眼泪拖曳出两行透明的水痕,滑过鼻骨,曲折地在脸下交汇,洇透枕套。
褚韶定是长期将他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原先肤色就白,现在更是惨白得骇人,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凝神去看,还能隐约看到透出皮肤的细小血管。
许岌收了桌子,洗干净碗,到隔壁还了,和安予玩了会游戏,顺便和沈越说了明天回第七区找车,拜托他照看安予。
如果,褚韶当真不在意江凛时,那使用他的身份认证信息并没有太多顾忌。
许岌打开购票页面,余票已经不多。
再晚点可能就买不到票了。许岌回房间,摇醒睡着的人。
他眉尖轻抽,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泪痕未干,泪珠悬在边缘摇摇欲坠,许岌用纸巾抹掉。
“起来。”
他依言坐起。
许岌打开信息录入系统,识别人脸,识别声纹。他半睁着眼,歪着头辨认屏幕上的字,慢慢念出声。
系统提示音传来:“已确认。”
“可以了,你继续睡吧。”许岌折身出了房间,剩江凛时一个人一脸状况外,怔怔地坐在床上。
证件照,姓名,年龄,身份id。
许岌的目光在年龄一栏停住。
29。
之前在网上查到的信息,是35。是否存在身份id造假的可能?不过像江凛时这种真面目从不示人的神秘角色,公开的信息履历造假,也没有什么稀奇。
只是,为什么?
许岌皱着眉头思索,票买好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