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哪里有妖,就去哪里。
出来历练,受伤自然是少不了的,因此,弟子们多多少少会带好几个药箱出来,里面各种灵丹妙药皆有。
看着眼前少年身上的伤痕,恐怕是被人暴打一顿造成的。只要涂上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应该就没问题了,但少年还处于昏迷状态,除了受伤的腿部外,不知道身体其他部位是否还有伤口存在。
那只狼妖十分凶险,这个少年全身没有丝毫仙力波动,又昏迷这么长时间,恐怕身上还有其他地方被狼妖咬伤,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风聆思考片刻后,决定伸手去解开少年的腰带,想检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有其他伤口。然而,就在他的手刚碰到少年的腰带时,少年却突然缓缓睁开眼睛,意识也渐渐恢复过来。
少年醒来后,一眼就看到一陌生男子正试图解开自己的腰带,他立刻坐起身来,用尽全力将男子推开,并用充满戒备和沙哑的声音喝问:“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风聆完全没有预料到床上的少年会突然有如此大的反应,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用力一推,双腿一曲,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后跌倒在地。由于他的身体撞到了旁边破旧不堪的柜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同时,他的手掌也因为支撑起身体而与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出现了丝丝血迹。
这小兔崽子……
在外的清韵宗弟子听见动静纷纷进门查看,谢晖见风聆摔坐在地,一个箭步飞速上前,扶起风聆。
“喂,你怎么恩将仇报啊?”谢晖怒火中烧,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好似下一秒便要将少年扔出窗外一般。
风聆搭在谢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冲动,随后开口说道:“莫慌,无事。”
风聆这才在椅子上坐下,缓声道:“少侠莫怕,我们途经此处,见村庄怪异便稍作查看,谁知竟有一狼妖在此。那孽畜好生厉害,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就地格杀。”
顿了一顿,风聆继续说道:“狼妖本意是想带我们来此处,将我们困于此,然后启动法阵加害于我们。所幸天不亡我等,让我们发现了这个地方,还在柜子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
似乎是害怕少年误会自己刚才的举动,风聆又赶忙解释道:“刚才我只是想帮你解开衣服看看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希望少侠能够原谅。”
那少年听风聆如此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又看到床前确实摆放着一个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瓶子和罐子,心中的疑虑逐渐减轻。他心想,或许真如她所说,她只是出于善意想要帮助自己检查伤势而已。想到这里,少年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然而,尽管少年对风聆的举动已经释怀,但他内心深处依然保持着一份警惕。毕竟,他们相识不久,彼此之间还不够了解。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里,多一份谨慎总是没错的。于是,少年决定暂时先观察一下风聆的行为举止,再做进一步的判断。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过激的反应,否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身上的伤口确实有被包扎过的痕迹,就是这包扎技巧………属实得精进,可以说是有点夸张。
手腕只是被之前盗匪打伤,仅仅青了一块而已,谁知眼前这人竟然将自己的整只手包扎起来。
知道的,伤了个手腕,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是手断了呢。
少年眉头微展,双手抱拳,不禁愧疚道:“方才是我的错,对不住仙师。”
风聆哪里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刚刚的举动换成是谁,不明所以皆会误会,解释清楚便好了。
况且人家诚心诚意地道歉了,风聆也没有必要为难这个少年。
他只是摇了摇手,嘴里念叨着,“没事没事。”
风聆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便被少年犀利地铺抓,少年那满头思绪散去,羞愧涌上心头,他确实有点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推倒在地…
“仙师,你的手……”
风聆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是什么大事,对于风聆而言,只要不是生死,一切皆为小事。
为了防止大家担心,他还是随便抓了一点药便往手上漫不经心地涂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不过小伤,过几天便痊愈了。”
“少侠为何藏于柜中,昏迷不醒,可是与那狼妖有关?”
少年一听风聆提起狼妖的事情,纤细的手紧攥成拳,指节分明,面色沉重,愤怒与憎恶顿时如洪涛般涌上心头。
实不相瞒,在下名尘然,是这村庄一对夫妇的养子,前几日狼妖伪装成受伤百姓,博取村民关心。”
“这里的村民古道热肠,自是乐意相助,可谁知,待到那狼妖伤养好了,他便化为原型吃了整个村子的人。”
“我因养母这几日大病不起,村子里的大夫说是救不活了,我便想要去城里请好一点的大夫,这一走,便的好几天。”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住内心的情感,眼泪瞬间喷涌,掺杂几声哭泣时的抽噎声。
“我回来之时,狼妖已经将整个村庄的人屠杀得差不多了,满村都是尸体,他将尸体藏于别处,正要将我赶尽杀绝之时,正好赶上仙师你们来了,他便将我打晕藏于柜中。”
如此坎坷经历,在场之人听了皆替尘然揪了一把心。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仙师,我知您法力高强,不知您可否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