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大捷,南越求和,元佑帝派出礼部尚书谢均带领一众相关官员在羽林卫的护送下前往南境和谈,一同带走的还有赐封齐霖为定南侯的圣旨。
接到军报,满朝文武也就知晓这个叫齐霖的文武双全的悍将竟然是前镇南侯世子齐霖时,全都震愕不已。
但凡对齐霖有些印象的人脑海里的齐霖却是一个平庸文弱的,和军报上的骁勇善战的齐霖根本就是俩个人。
随后就也明白了,这是藏拙了,是在提防以前的朝华长公主对他的掌控,而掌控一个男人的最直接的方式便就是婚事。
因此多年前生的事情也就再次浮现在人们眼前。
朝华长公主嫁给齐二老爷后不久,当时还是世子的镇南侯的原配嫡妻突然疾病暴亡,齐世子为妻子守婚三年后,再次议了亲事,离婚期还有半月时辰时,去法华寺上香,摔下山崖死了。
齐世子便就有了克妻的名声,婚事就有些难了,正好其父镇南侯旧疾复请旨回京,先帝爷准允。
镇南侯回来后,就把爵位传给世子,新的镇南侯再去南境守边。
临行前,驸马二弟邀请镇南侯去公主府喝酒,随后不久就传出镇南侯看上了正在公主府里小住的睿王妃的表妹,朝华公主便就进了宫,宫门下钥前,先帝爷下了赐婚圣旨,也定下十日后完婚,完婚胡再去南境。
镇南侯却在第八日那一日,不小心中了毒,虽说救治过来了,但也伤了根本,再也不能骑射,也就不能再去南境守边,不得已,老侯爷和镇南侯父子俩人进宫面见先帝爷,上交镇南侯兵权,镇南侯府老夫人亲自上门推掉婚事。
一系列的事件,多少人看出了其中的内涵。
朝华长公主这是想让镇南侯站队睿王,而镇南侯宁愿伤身也不愿意站队。
齐霖自打母亲殁了后,就养在祖母身边,满了七岁后,就又跟着父亲住在前院里,寸步不离,只要出去,就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
没有人看见他习武,老侯爷和镇南侯也没有再染指南境军事,安稳地在京里度日。
慢慢地,人们就接受了镇南侯府不会再有武将出边的可能了,直到前些日子,镇南侯府辞去爵位,带着儿孙回转祖籍时,人们更是惋惜了一阵子,但很快就遗忘了。
如今这个消息一传出,无人不惊呼。
也就想到了,如果齐霖不藏拙,就会前往南境,继续执掌南境兵权,那么,朝华长公主大概又会在齐霖身上动心思了,这一代安恭郡王妃家的女孩们更是不少。
晚膳时,三人又聚在慈宁宫里,顾瑾茜看着元佑帝道,“……那这位新侯爷还没有夫人吧?”
元佑帝看着顾瑾茜,笑说道,“怎么,又想说媒?这一回给谁说?”
太后笑道,“哀家觉得傅家姑娘就很合适。”
元佑帝道,“茜儿想把傅大姑娘说给逸风呢。”
太后摇摇头,“傅大姑娘不适合逸风。”
顾瑾茜看着太后,也无奈道,“母后姑母说对了,傅姐姐给我回信了,说她不适合楚世子。”
元佑帝哈哈一笑。
太后道,“哀家来做这个媒。”
晚膳后,三人又在慈宁宫花园里散着步,顾瑾茜道,“母后,就要到中秋节了,是不是要举办中秋宫宴?”
太后点点头,“一年也就几次宫宴,只是,你还是不能参加。”
“我知道。”
安恭郡王府书房里,主座上的安恭郡王冷肃着一张脸,下手官帽椅上坐着郝忠。
“郝先生,您怎么看?”
郝忠淡淡一笑,“属下觉得中秋宫宴就是个好日子,给元佑帝一个措手不及。”
“可与本王来说,也有些措手不及。”
“可如果等下去,王爷的人马都要被拔掉了,反正哪一日起事都不敢说准备充足,不敢说稳操胜券,都是在赌,那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区别呢?”
好久之后,安恭郡王淡淡一笑,“郝先生说地是,早晚都是要走这一步的,好,那就听郝先生的,中秋宫宴那一日举事。”
郝忠兴奋地站起来,敛衽跪下,“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恭郡王眸子倏地一亮,随后长长地呼呼一口气,双手搀扶起郝忠,“如果本王成功了,先生当是第一功,左相的位置便就是先生的。”
“臣誓死效忠。”
“像是去吧,一切全拜托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