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年刚将长腿踏进门口,一道威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看看?”
司槿年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脸上没有了面对路时安时候的温柔小意,而是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
“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坐在沙上的老人,中气十足的“哼”了一声。
拿起手中的手杖就在地砖上狠狠地敲击了几下。
主厅更宽敞,敲击声都有了回响。
司老爷子说道:“连爷爷都不知道喊一声吗?这就是你现在的教养?”
司槿年眸色不变,轻声喊了一句:“爷爷。”
司老爷子名字叫做司城邑。
复姓司城,单名一个邑字。
司家人姓的司,全部都是由“司城”一姓简化而来的。
唯独司城邑不一样。
他作为当家人,手里紧握着的是司家命脉。
没有人敢像司槿年一样对他不尊敬。
偏生,小辈里面的继承人,也只有司槿年一个男娃。
因此,司城邑再怎么说司槿年也都是无比在乎他的。
听到司槿年语气软了一些,喊了自己。
司城邑刚才的暴脾气也收了回去。
他儿子儿媳妇去世的早,就留下一对孙子孙女。
还有一个儿子不成气候,偏生喜欢男人。
司城邑也管不过来。
只是,最近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不得不多多提醒司槿年。
“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小男孩儿走的挺近的?”
司城邑坐在沙上,手指点了一下桌子。
司槿年没有回答,只是反问:“谁告诉您的?”
“是江狸说得?”
司城邑沉默几许。
司槿年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了。
“他有多管闲事儿的功夫,自己病早就治好了。”
他的语气里面带着嘲讽。
司城邑制止了司槿年接下来的话:“小年,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过不了几年我就该退位让贤了。一个男人,会毁了你的前途,根本就不值得,你明白吗?”
司槿年毫不在意的说道:“前途算什么?他比前途更值得。”
“江狸他闲事管的也太宽了。”
“陆家人就是这么教他的?”
司城邑沉默几许:“你知道的,江狸他身体虚弱,他是陆家为数不多的外亲小辈。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
“司家日渐势微,陆家却屹立不倒。”
“江狸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司槿年哪里听不懂他爷爷的意思。
他找男人不行,但是那个男人要是江狸却又未尝不可。
“爷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
“想吃绝户?”
“您也不看看陆家到底会不会把家底交给江狸。”
“您也说了他是外亲,隔了不知道多少代,才被收养回来的,甚至连姓都不愿意改。”
“爷爷是觉得他能斗过那几个旁系姓陆的?”
司城邑突然就被司槿年问的沉默住了。
“爷爷,我不想瞒着您,你也肯定调查清楚了。”
“我确确实实喜欢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