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涂上伤口的瞬时,吕野抬起头,因感应到徐果似乎醒来了。
吕野轻声问:“醒了?”
徐果点头,“嗯,是上次那药吗?”
吕野应:“嗯,涂好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谢谢。”徐果的声音慵懒,眼里带着丝丝甜意,吕野叹气,这人如今在蜜糖罐里,大抵脑子也想不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了。
劝和(壹)
有了对的药,伤口好得很快,才三日,指甲那边就完全结痂,徐果摇着自己的手指讨饶,“再包着少一些吧?都结痂了。”
吕野应:“好。”
到第十日,内里的指甲开始慢慢露出了一些新甲,吕野在此时才轻吁一口气。
两人在农舍里每日过得舒适,徐果甚至想,若是往后余生便能这般,也是好的。只是,吕野却有些心焦,卫桑那边一直没消息。
那日,水牧来报,吕望到了卫桑军营附近,不日两队人马便要兵戎相见。
吕野走近屋内,徐果看着她的表情,便知她的念想:“你是想亲自去一趟军营?”
吕野看着她,想否认,又觉得那般欺骗也是个错误,于是说道:“嗯,我想去趟,吕望的军营。”
“上次你来救我,上天入地,我从未知晓,你的轻功这般了得。”
“母后自小让我勤习轻功,她说,关键时候便能保命。”
徐果笑:“皇后还是极其疼爱你。”
想到前几日自己的荒谬猜测,吕野苦笑:“是啊。”
两人一时无话,水牧此时从外头进来,走到门口,站定,吕野听到声响,回过头去,“何事?”
“皇后那边让属下知会殿下,不得轻举妄动。”
“……”吕野低头,“母后是真的知晓我所有的想法。”
“殿下,皇后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嗯,”吕野坐下,徐果站过去,轻轻的将手抚在她肩膀上,以示安慰,吕野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勉强的笑容,而后才问水牧,“那母后有何安排?可否与我说?”
“皇后道,殿下才是普天之下于她最重要的,如今徐大人安全陪在殿下身边,希望殿下不要铤而走险,不如静观其变。”
“那若是卫桑与吕望最终兵戎相见,要有多少士兵死于这所谓的争端里?”吕野有些气急,质问道。
水牧低着头,也不敢看吕野,继续道:“怀阳王与卫大人会握手言和,殿下是知晓的。”
“卫桑,他不会。”吕野皱了皱眉,轻轻说。
“……”水牧不敢答话。
吕野继续说:“你与母后说,卫桑此次回来便是想取吕望的命,若是最终卫青那案里,有父皇的谋略,他甚至连父皇的命,也乐意收下。若是母后不在意,便随他吧。”
水牧有些错愕的抬头,“殿下的意思是?”
她看到吕野在那笑:“卫青之于卫桑,便是徐果,之于本宫。”
水牧完全处于震惊中,也不敢说话,倒是吕野继续说道:“水牧,本宫信任你,才将这事告知于你,也希望你尽快将此事与母后知会一声,这整个吕国,不能因我们这些儿女私情而弄得分崩离析,本宫劝过卫桑,他虽嘴里应承,但本宫瞧到了他眼里的不甘。”
吕野转过头,看着徐果,“本宫可以为徐果死,可是,那些百姓,不该为卫青的死牺牲。”
“野儿……”身后的徐果也被这消息惊到。
“喏,”水牧作揖,“属下即刻出发。”
水牧走后,吕野回头看向徐果,笑:“你也要劝我吗?”
徐果低头,抿了抿嘴,眼里便淌出泪来,“原还是我想得浅了,我以为你是不放心到时发生的事,决定去探探军情。如今看来,你是想去劝吕望。”
“嗯,”吕野轻轻的靠在徐果怀里,“我答应过子淑,留吕望一条命。”
“可若是吕望不听呢?他原本就是赫赫军功,堂堂怀阳王,如今你父皇又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他怎会错过?何况,卫桑也不一定会做那事。”徐果声音有些沉,思量诸多问题后,说道。
“那便是我多管闲事。”
徐果有些气急,“你那哪是多管闲事,你去吕望那,便是羊入虎口,从头至尾,他们要针对的都是你与你母后,若是你被抓,你母后该如何?我又该如何?”
吕野闭了闭眼,轻轻说道:“但若是我不去,便是两条路,一条,卫桑以护君之名,杀了吕望,屠了吕望的军队,抑或,卫桑放下仇恨,随着吕望回到宫中,我母后,又该怎么办?卫桑反,不对,卫桑不反,等吕望和父皇会面,军队包围整个京城,我母后又该怎么办?”
徐果没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吕野的脸,她抬起头望向农舍的外边,今日的阳光极好,落在她们的小院里,小院里的沿边有一些顽强的杂草已经重新冒出了牙,徐果记得她刚来的时候,整个小院被打扫的很干净,那些杂草便是这几日新长出来的。
两人又这般坐了会儿,吕野站起身,“我会马上回来。”
徐果摇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她身形本就比吕野要大一些,如今便那般委屈的拉着对方的手,吕野心软,走上前抱抱她,“你要信我。”
徐果声音忽然冷冷的,“野儿,昨夜最后的档口,你将一种药安于那处,是否也是想到了如今这个情况。”
回忆:昨夜
吕野的唇在那耳处轻轻吻着,手底的湿意让她的眉眼都带着笑意,“宝贝……张开些。”
徐果便是像被入了蛊,她伸展了腰肢,让自己更好的与吕野拥抱,只是感觉吕野的手指在那处轻轻的按着,忽然停滞了一会儿。一丝凉意从那处浸入,“啊……”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从那处传来,徐果颤抖着身子看了一眼吕野,此时吕野正也看着她,眼里满满的爱意,唇轻启,“小苹果,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