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说着,便忽地直起身,顺势将沈匀霁抬了起来。
“哎。”
沈匀霁短促地叹了一声,双手攀上江渡岳的肩膀,垂眼的那瞬,冷不防地跌入了江渡岳深邃的瞳眸。
只听江渡岳沉声道:“阿霁,别把什么都藏心里。”
沈匀霁心中一紧。
原来自己不宣于口的晦暗心事,在江渡岳眼中早已是昭然若揭。
长发垂下,半掩住沈匀霁精致的面容,她唇瓣蠕动,吐出一个字:“好。”
雨似乎已经停了,寂静的夜里,莫名的情愫和思绪悄然蔓延。
—
雨后的清晨微凉,空气中裹挟着泥土的芬芳,有些树枝上也冒出了点点新绿。
陈泉骑着车,拐进泉福菜馆
的街道。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一辆库里南,霸道地横在他的门店前。
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倚靠在车门上,熨帖有型的深色西服和整个街道的气氛格格不入。
陈泉把车往路边一摆,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高声道:“你来这儿干嘛!”
江渡岳侧过头,神色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陈泉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又问了一遍:“你想干嘛?”。
江渡岳眉宇间似乎掺着冰,冷冷道:“昨天你去找沈匀霁了?”
陈泉明显底气不足,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对啊,关你屁事。”
“之前看在阿霁的面子上,我对你太客气了。”
江渡岳眼中锋利的寒意毫不掩饰,压迫着陈泉的神经。
“但是,”他顿了下,“从今天开始,如果你再敢靠近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陈泉发出了心虚的笑声:“呵呵,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她的家人都很喜欢我,办法多的是。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挺着大肚子,欢迎你来喝喜酒……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右脸突然凹陷,五官被迫扭曲,喉咙未发声,牙齿先飞出。
“扑通”
陈泉被猝不及防地撂倒在地,等他反应过来时,血腥味已在嘴里散开。
江渡岳收回拳头,稍稍整理了一下袖口,露出一截皓白的腕骨,看上去高贵又冷傲。
他俯视着陈泉,敛眸凛声:“这只是警告,你如果还想试试,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陈泉坐在地上都忘了爬起来,他咳了两声,门牙都在漏风:“你、你他妈想干什么……”
江渡岳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抬了抬手。
陈泉以为他还要打自己,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给他看看。”江渡岳凉薄的声音响起。
一直在旁边待命的萧司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陈先生,这处店面江先生已经买下来了,我们注意到您的租期下个月就要到了,由于现在有人出更好的价格,所以我们决定不与您续约了。”
陈泉一听,心都凉了,他甚至都忘了要怎样求饶。
直到江渡岳转身即将坐进车内,陈泉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也顾不上萧司机的阻拦,死死扒住了车门,着急忙慌道:“江公子!江公子!我错了!你等等!”
“我不会再去找沈匀霁了!求求你放过我!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江渡岳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请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陈泉不停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那店面……”
“只要你遵守诺言,我就不会动它。”
陈泉感激涕零:“好的好的!我一定!谢谢江公子!”
他一边说一边朝后退,点头哈腰,很是滑稽。
萧司机关上了车门,坐回了主驾。
江渡岳吩咐:“开车。”。
—
陈泉终于停止了蹦跶。
可夏知鸢却苦恼了。
“妈的,这屌丝男居然挂我电话?”
江婉摆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正欲发作,没想到夏知鸢居然咬牙道:“没用的家伙,本小姐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