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小队已经领命到达了东海大区,开始搜寻d号的下落。
朱正心中原本悬着的巨石稍稍落定了一些,但这种平静仅仅持续了片刻。
很快,政客敏锐的直觉让他再次陷入了不安和疑虑之中。
朱萸跟随蔷薇小队离去之事属于高度机密,知晓此事的唯有他身旁亲近之人以及科研所内负责照料朱萸生活起居的工作人员。
这个消息被严密封锁,外界对此一无所知,蔷薇小队也被勒令不得和任何人透露朱萸的存在。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看似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意外却生了!
无数个念头在朱正脑海中飞闪过,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也越犀利起来。
难道有人故意泄露了朱萸的行踪?还是说这只是一场巧合?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他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内鬼。
最有理由做这件事的人呼之欲出——邓神通。
朱萸一旦出事,那么他在江南大区便再也没有对手,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推翻朱正的统治。
虽然和盛京大区交代起来有些麻烦,但是李长弓做得,邓家自然也承受的起来自盛京大区的怒火。
朱正愈想愈心惊,他背后被冷汗浸湿。
如果真是邓神通谋划了这一切,岂不是朱萸失联的这些日子,邓神通随时都有可能杀进作战指挥中心大楼,夺走他的统帅之位?!
朱正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弄出一声巨响,兰新城立即冲了进来,询问道∶“朱帅?生了什么事?”
朱正双目圆睁,他背后冷汗涔涔,着了魔似的大喊道∶
“查!去给我查!把知道朱萸出去历练的人全部叫起来,一个一个查!我到要看看,是谁给邓神通告的密!”
兰新城被朱正异样的反应吓了一跳,他颤颤巍巍地说道∶“朱、朱帅……你这是确认邓神通做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查这个啊?”
“立刻去办!”朱正大吼道。
兰新城从未见过朱正如此失态,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兰新城走后,朱正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心中几乎已经认定了是邓神通搞得鬼。他必须在邓神通行动之前,找出内奸并想办法救出朱萸,否则,他就死到临头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朱正又拿起电话,联系上了朱云雀。
“云雀啊,邓神通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朱云雀听到朱正的问题,心中一惊,难道大伯现她和邓神通一直没有进展了?
她迟疑片刻,回复道:“大伯,你也知道,他没有任务的时候成天和那个姓张的待在一起……怎么了?”
朱正眉头紧锁,严肃地说:“最近生了一些事情,我怀疑这事和邓神通有关。你平时在邓园,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朱云雀紧张地握住手机,苦笑一声,邓神通就算做了些什么,她也不可能知道内情的。
但是她不能直接这么告诉朱正,邓神通对她没有感情,不能让大伯再对自己失望,她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知道了大伯,这些天,我会去盯着他的。”
朱正得到了朱云雀的回复,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叮嘱侄女:“云雀,你也要小心。如果现邓神通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告诉我。”
朱正想着,毕竟夫妻一场,邓神通动手之前,朱云雀肯定会知道,他也能提前做好准备。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朱云雀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一团乱麻。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大伯,一边是联姻的丈夫,不管哪一方赢得这场争斗,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无妄之灾。
挂掉电话后,朱正靠在椅背上,沉思起来。
如今局势越来越复杂,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迷雾之中,而对手却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然而邓园之中,却全然不似朱正那般紧张,反而洋溢着一种无事生的安详氛围。
邓神通没有任何行动。
他此时正待在自家的地下室内,百无聊赖地挥动着手中的球杆,将一颗颗桌球击入袋中,以此来消磨时光。
这地下室里光线黯淡朦胧,唯有吧台上摆放着的那一列列酒架上的高脚酒杯,散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般闪烁不定。
整个空间布置得精致奢华,显然是一处专为富家子弟纵情享乐、沉醉于纸醉金迷生活的场所。
邓神通手持球杆压低身体,银色长顺着流畅的脊背线条披散着,垂落了几缕落在深色的球桌上。
他看了一眼自己捣乱的碎,却并未在意,转过目光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白球。
他生得实在太过优越,让人不禁忽视了他标准的姿势和娴熟的技巧,只觉得这一幕像是一张艺术作品。